魈的猜测自然是准确的, 以他的角度来说,一位愚人众执行官怎么都不会想和与女王作对团伙有关系的人接近。
如果接近了,那只能是别有目的。
无名很感激他的提醒, 尽管她早就知道公子的用意。
“放心, 我会小心的。”
接下来的几日, 无名仍旧按时来到天衡山脚下,她的枪发愈发顺手,一招一式浑然天成。
在某一日,魈告诉她,不必再来找他学习枪法了。无名现在的行枪方式和魈的枪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再练习反而累赘。
无名同意了, 她知道,这大抵是身体的记忆所影响。
如果昔日的功法可以被唤起, 那么所有的意识会不会被唤起, 唤起之后,又会不会后悔现在所做的决定….
比如, 她不打算回到棋行士的组织, 甚至还会在必要的时候与他们为敌。
这个问题子午也没办法客观地为她解答,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她诉说心事,因为他们都有自己明确的立场。
唯独她自己, 似是这一潭无底深渊上的飘萍一般,没有方向,随波逐流。用那点不算太多的善心, 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虽说眼睛痊愈需要一个月,但到了下旬第六七天的时候, 无名就能够看清四周的景象了, 尽管还有点模糊, 但日常生活完全没问题。
荧和派蒙看见无名眼睛有所好转都很开心,作势就要拉着她出去一起游玩找宝箱。
无名连忙摆手,对于死宅来说,能不出门还是不出门,而且后两日就要去无妄坡调查魔神的事情,还有的忙。
“无妄坡,我们一起去调查吧。钟离他们,估计也希望你会去帮忙。”无名向荧提议,毕竟人多力量大。
“我们和无名一起去吧,她身上的伤才好,万一遇到危险,我们可以帮助。”派蒙说道。
荧也觉得放无名一个人不安全,而且她们也有任务在无妄坡附近。
第三日,是钟离主动来到飞鸿居寻找三人的,他带来了一些进补的药。但其实这些苦东西无名一口也不会沾,送给她也是落灰。
事关魔神残识的来由,几人没有寒暄耽搁,随即便上路前往无妄坡方向。
“我和荧有一次路过无妄坡,那里阴森森的,感觉很可怕,所以就再也没有去过….”派蒙回忆起她们自蒙德逃亡到璃月的时候,自石门过来爬到无妄坡顶上,先是被无数雷蚊子围攻,再然后又遇到奇怪的麟光。
那次过后,荧和派蒙还以为璃月处处是危险呢…
“是啊,后来才知道,其实璃月四处都是天朗气清的好风景。”荧想起从前的事,也高兴地笑了出来。她觉得璃月不论是风景还是人都很好,不像在蒙德……算了,都过去了。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冲进飞鸿居的事情,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呢……”无名拍着荧的肩膀,加入了话题。
钟离一向不参与话题,今天也多说了几句,四人聊着天,倒也开怀。
“都怪公子,要不是他,你们也不会被吓成那样!”无名觉得达达利亚不愧是招致纷争之人。
“让我听听,我的恋人在朋友面前对我的评价!”达达利亚清亮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他自小丘一跃而下,站在无名身侧对她笑,面上并没有怒色。
他似乎还带了一些愚人众,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执行官大人围着一个女孩说话。
无名并没有因他的到来而感到胆怯说出口:“那次自然是怪你的,哪有第一次和人见面就打架的,你们至冬国的绅士礼数呢?”
达达利亚挠头:“你们知道的,对一个武者来说,遇到对手的机会有多难得……”他看向无名的面庞,神情却飘到很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对了,还没说出我今日的来意。”达达利亚将视线转移到钟离身上,“钟离先生,今日我是来帮忙的,不介意再合作一次吧。”
无名抱着双臂,怀疑地看着达达利亚。
说的好听是合作,说的不好听就是不想让璃月抢先一步得到关于棋行士更多的情报。
“当然可以。”
“那我们合作愉快。”
她想着,钟离对魔神残识的调查本就是想防范后续再出差错,若能得到情报算是锦上添花。故而并不太在意愚人众的消息网比他们更广。
到了退休年龄的老神,估计也很想将这烂摊子交给其他各国来处理。
诚如派蒙所言,一进入无妄坡区域内,便觉得天空降有微雨。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经久不散的潮湿气,这实在不是个令人想踏足的地方。
因为雨雾的原因,四周的可见度很低。有时候都快要和一个丘丘人脸贴脸了,才被“yah”一声吓到。
不过有钟离和公子在,无名也就心安理得地摆了。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