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长大后却各奔东西?
亦或是指腹为婚的两人,在少年成长过程中,突遭变故,家道中落,因此遭到嫌弃悔婚?
还是说两人本约定齐赴上清宗参加考核,但少女中途变卦,将少年甩开?
无数的剧情在白千玥脑海之中疯狂打转,以至于她都没有察觉,自己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玄衣少年看。
原本陈牧对旁人的注视,是拥有极强抵抗力的。
但也架不住一个绝色女子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你啊!
况且这位狐女殿下的眸光之中,泛着异彩,总让人有种好像身处宫殿之中,等待着帝王前来宠幸的既视感……
况且陈牧天生清澈玲珑心,几乎一眼就看穿白千玥此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
陈牧无奈叹息一口气,还是开口解释道:
“并非你所想那样,我与这位姝妍姑娘……”
“啊,陈兄,不用解释,我懂我懂。”
白千玥点头如捣蒜,嘴角浮起坏坏的笑容,眼睛里的光芒反而更为强烈。
算了!
由你吧。
陈牧微微一笑,也不再多作解释,反正只是小事一桩,用不着郑重其事。
他不愿以真容见林姝妍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避免自己身处何方的消息传到上清宗,惹来麻烦。
除此之外,他也不愿和这林家产生过多瓜葛纠缠。
从这位林顺钧林公子的行为可知,林家上下,只怕都不是什么好鸟。
就在白千玥依然沉浸在幻想之时,忽然,天上有一道流光划过。
曾经一面之缘的故人面孔,从流光中由远至近,这位上清宗的新晋外门弟子,竟是驾着一艘飞舟前来!
入门一年,林姝妍不过是刚成就练气境修为,显然是做不到驾驭飞舟法器这种事情。
真正操纵飞舟的,是一名站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身穿蓝色水纹道袍,相貌出众,身上有股出尘之气。
是上清宗筑基境的内门弟子!
“见过上清仙长!”
飞舟还未落下,画舫上林家的人就跪倒一片。
连带着几乎所有船上的宾客,都纷纷涌至甲板上,也是跪地叩头。
仙缘难得!
还是传说中天下第一大修行仙山上清宗的仙师驾临。
都不用多求,单单是若能为家里求得一枚镇宅符箓,又或者得仙长赐下一杯能包治百病的仙水。
别说是跪下叩头,即使是当众学婴儿啼哭,狗吠鸡鸣,估计很多人都不带半点犹豫!
林姝妍从飞舟上一跃而下,稳稳落于甲板之上,转头先是朝飞舟上的青年道:
“多谢赵师兄相送一程,如此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姝妍眼中有着倾慕,对这位师兄道谢时,神色有些羞赧扭捏。
甲板上大多数人都低头没有看见此情景。
唯独是偷偷瞄着这位堂姐的林顺钧,脸色煞白,差点要当场吐血。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莫非是遇到了大凶之兆?
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撞见各种不顺,往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的美貌女子,竟是眼看着一个个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
林顺钧双拳紧握,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鲜血渗出……
面对林姝妍这位师妹的道谢,被称作赵师兄的青年,表情平静,眸子里甚至有些清冷。
他只是点头道:
“师妹无需多礼,我与你族兄林烁当年交情匪浅,看照你也是出于当年的情分上,理所应当。”
赵师兄不知是瞎说大实话,还是别有深意,总之这番话听得林姝妍是眼神一黯,表情哀怨。
“这次出行,我也是接了诏符殿的任务,下山寻找太师叔的行踪,顺道送你一程,也好看看林兄的家族,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如今看来,虽然林兄已逝,但他留给家族的遗产,还足够丰富,我也无需作额外的操心了。”
赵师兄说话间,眼神扫过跪地的林家众人。
虽然他表情平静,不动声色,但林姝妍却感到心肝都好似空了一拍。
脸色变白。
她如何能听不懂赵师兄的言外之意?
想必是见林家族人,奢靡成风,人人脸上洋溢着浮夸之色,已是引起这位持身正直的师兄,心中不满。
只怕往后对她的态度,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发生改变。
林姝妍轻咬嘴唇,心中委屈。
她也并非本家之人,只是入了上清宗后,收到阿爹来信,言辞恳切,多有哀求,她婉拒不能,才有了这趟回家省亲之旅。
按理说,她作为刚被收入宗门的外门弟子,此时该是要静心潜修,打好根基,清净欲念才是。
此番下山,要是往常年份,只怕会吃一顿挂落,影响到将来前途。
但多亏了那位太师叔的“壮举”,让原本平静清修的宗门,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无数的弟子持节下山,足迹遍布四州,就是为了找寻这位太师叔的行踪。
寻找太师叔的任务,已经在诏符殿内,上升到了一个相当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