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峰的异状很快引起了巨大的震荡。
无数的遁光往峰顶剑池位置疾驰而来,遁光散去,一个个紫袍真人身影现出。
“发生了何事?”
景霄真人大袖一拂,沉声问道。
他目光流转,看见有颜柏齐等一众亲传弟子的身影,眉头微皱。
季承和能察觉出师父的不满情绪,神色愧疚,低头道:
“回禀师父,弟子带领一众同门在此地看看守剑池,半步未曾离开,也因此和翠云峰的颜师弟等人,产生了些许误会,但,剑池内的异变,弟子也是诧异万分。”
“可见到有闲杂人等出没?”
“没有,弟子今夜亲自值守,不曾走神,而布置下来的阵法,也未见异样。”
景霄真人眼神深邃,他留下十余名筑基境的真传弟子,只是障眼法。
真正的杀手锏,是一套看似不起眼的阵旗,只要阵旗布置妥当,但凡有金丹修为以上者,进入到范围内,都会立即引起他的注意。
除非……
“哼,无能之辈,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了进去,却全然不知!”
“什么?”
季承和愕然。
他自问来到剑池山道后,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敢有半点松懈懈怠。
而且他的修为,也是在宗门同辈之中,属于拔尖的层次,有望入选一年后的天机阁潜龙法会名单。
怎么可能会有筑基境的修士,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接近剑池?
可景霄真人的训话,他不敢有丝毫反驳,只好低头认错。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金光飞来,现出云海峰姜真人和爱女姜瑶的身影。
“爹爹,肯定是了,太师叔今天苏醒,但我方才却在屋内寻不见他的踪影,只怕是悄悄潜进了剑池。”
少女的眼神带着委屈,似乎在埋怨玄衣少年都不和她通气,擅自行动,让她平白挨了一顿责骂。
“白天人就醒了?那你怎么不及时向宗门禀告?”姜真人恼得在爱女头上敲了两下,却又心中怜惜,不忍发力。
“他,他说他刚刚苏醒,头痛不适,还想要多作休养,我,我哪知道他会骗我?”
姜瑶是越想越难过,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湿润了起来。
“枉我还尽心尽力照顾了他一年,他醒来后就这么报答我,呜呜呜……”
云海峰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此等委屈,当场就蹲下抱膝痛哭起来。
见少女哭得凄凉,就连有意指责的景霄真人,也是挑了挑眉毛,转过身去佯装没有看见。
但经过姜瑶这么一闹,于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封闭百年的灵渊剑池,为何会在今夜重开。
因为剑池在今夜,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
一柄飞剑刺向了剑池内的玄衣少年。
少年只是轻轻挥舞铁锈的残剑,就轻易将这把来势汹汹的飞剑挑落。
偷袭失败之后,这柄飞剑并未沮丧落地,而是像婴儿般快活地围绕在少年身边飞舞。
用尽各种手段想要引起少年的注意。
“去去去,一个个都没点矜持,好歹是天下名剑啊,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卖身?”
剑童子挥手,驱逐了方才那柄名为【照影】的名剑。
三百年前,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剑修,手执【照影】,以来无影去无踪的绝快剑术,闯下偌大名头。
不仅挑落了西监州诸多剑阁高手,更是一路杀上七十二峰,最终与当时的灵剑峰首徒梦云湄决战于剑池之内。
可惜对战的过程和结果,都无人目睹。
最终人们只看见那名剑修大笑着下山的身影,可从那天开始,就再没有人目睹过那位剑修出手,渐渐也就被世人所遗忘。
却没想到当年那柄大名鼎鼎的照影剑,如今却像一只小狗般摇尾乞怜。
“当年那剑修名为张逸凡,在神游境之中算是拔尖层次的高手了,不过,这剑池之内,阴神、渡劫大修的佩剑比比皆是,【照影剑】在其中也算不上什么。”
剑童子冷冰冰的介绍引起照影剑极大的不满。
它气愤地几欲做出要戳剑童子的动作,却又因为某些忌惮而只好作罢。
见玄衣少年的确没有出手收它的打算,方才依依不舍地转悠回到剑池水泉之中,继续沉眠,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到来。
所谓剑池试炼,就是剑童子引着陈牧,于剑池内一路往深处行走。
这是一场宝剑与剑修之间的双向选择之旅。
若是有宝剑对剑修看得上眼,就会主动发起进攻,而剑修一旦能够臣服宝剑,自然可以结下一段不解的缘分。
当然,假若宝剑没有动静,而剑修又看中了剑池内的某把名剑,也是可以尝试主动出手征服的。
只不过,
这灵渊剑池内的宝剑,大多都蕴养出了先天剑灵,和剑童子的状况有点类似。
而积年累月躺在剑池之中,这些个先天剑灵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甚好的伙伴。
想要主动征服某柄名剑,而对方又不愿追随的话,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剑灵一个呼朋唤友,数百柄飞剑朝你齐齐刺来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