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消解也是有时限的, 头一天的东方不败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但他并不粗暴, 只是温柔曲意一心痴缠。
第二日既醉不大好了, 她连下床喝口水都要被抱着去,东方不败身上的药性散了八成,只是隔一段时间才要发作, 趁着既醉熟睡而他也不忍打扰的时候,东方不败处理了外头的尸体, 叫人查了那天送茶水点心的丫鬟,草草处置完, 回到内室的东方不败看着软榻上闭目的小姑娘, 却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
既醉半睡半醒着,朦胧着睁眼,看到东方不败站在那儿, 嘟囔着道:“明儿是我生辰,你非要我走不了路吗?”
她自己这么说着,却是张开两条胳膊要抱, 东方不败下意识地把她抱进怀里, 小姑娘闭上眼睛指挥他, “最后, 最后一次,我要好好休息的, 明天……”
东方不败知道十五岁的生辰对小姑娘来说是很重要的, 十五及笄就代表着可以嫁人了,就算是平头百姓家里也要好好过上一场, 去岁任盈盈及笄, 半个魔道的人都到齐了, 现在想想,向问天大约就是那时和任盈盈搭上线的。
东方不败轻轻地完成了那“最后一次”,服侍小姑娘泡了个热水澡,叫人守好内院,然后冷着脸去找了平一指。
他起初没怀疑平一指,因为平一指这种神医无论哪个教主在位,对他都很客气,平一指犯不上拿脑袋赌,可他今日早起派人去找平一指的时候,才知道这老头已经连夜跑出二十里地,人是送走女儿起夜睡不着的童百熊抓回来的。
童百熊受了夫人好一通埋怨,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准备出去走走,就撞见平一指鬼鬼祟祟地离开黑木崖,他下意识地跟踪过去,以为平一指要做什么鬼祟的事,谁知道就是纯跑路,一直跟踪到下半夜,童百熊实在没看出平一指的目的,索性现身把人抓了。
平一指这老头嘴巴闭得像蚌壳,他心里头猜测东方不败这会儿大概已经死了,才想着跑路,不料见到个活的东方不败,却是面带红霞,脖颈带伤,嘴唇也叫咬破了,怎么看怎么知道他昨夜过得相当愉快。
东方不败看着平一指道:“那药是你给任我行的?”
他一向叫任我行老教主,可经历了昨夜袭杀,亲手杀了任我行之后,东方不败也没了口头上的尊重,似笑非笑地看着平一指,“因何也?”
人做事总要有个目的性,是任我行对平一指很好吗?不见得吧,倒是他对平一指很客气的。
平一指这才张了张口,呐呐地道:“我看着盈盈长大,又和令狐冲那小子有缘……”
东方不败笑道:“也算个理由,我这人没什么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讲究,你自去敛了那些人的尸骨,往后老实点。”
平一指精神紧绷许久,听了这话,饶是之前想得再硬气,这会儿也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下来。
东方不败不杀平一指,除了因日月教还没人能取代这位杀人神医的位置之外,还因他给出的不是剧毒之物,也没真的伤到他,反而叫他遂了心意。
死里逃生,平一指也不敢去问东方不败怎么修炼了葵花宝典,到现在都还没宫,他自己的药自己知道,太监吃了会死的,除非立即发泄。
立即……
平一指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差点找根针把自己嘴巴缝起来了。
那整日里和东方不败形影不离的小姑娘,这次怕是遭了罪,他看着盈盈长大,也看着童童长大啊!可这事已经不是他能愤慨的了,脑袋刚在外头溜了一圈呢。
平一指看着东方不败在门口和童百熊客客气气说话,看那老汉一脸憨厚的笑容,倒也忘记被抓的事了,只觉心口堵得难受。
这是什么世道啊!
既醉十五岁的生辰办得极热闹,不光日月教中有数的高层悉数到场,连一些名门正派都不得不来赴宴,既醉还见到了岳灵珊,她没有提令狐冲之死,看着岳灵珊提到令狐冲,故作无事地和她一起猜测令狐冲去了哪里逍遥,看着小伙伴担忧的脸,她反正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江湖人,人来杀你,你去杀他,实在是说不清的,令狐冲袭杀东方不败时,大约也做好了失败身死的准备,要是没做好准备或者以为有任我行在万无一失的……那算他倒霉吧。
和岳灵珊一家团圆不同,嵩山派的气氛不大好,因为各派掌门都陆陆续续被放回来了,只有左冷禅还在日月教坐牢,这倒也不是故意的,平一指拿左冷禅在试一种新药,药试到一半总不能给他放了,于是嵩山派这次的主事人换成了左冷禅的儿子左飞英,这青年气宇轩昂,英俊异常,坐姿端正气质斐然,和魔教中人的放荡不羁形成强烈对比,魔教的,正派的,反正不少女子的视线都往那里飘。
东方不败坐在既醉身边,也瞥见了左飞英,轻轻地对既醉道:“那男子看着不错,童童喜欢吗?”
既醉还真没想过东方不败能有这么大方,她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道:“你不醋呀?”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