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宴, 魔门宾客齐聚。
石之轩的话到底让祝玉妍心生动摇,想到那两个极适合修炼的女孩子, 再思及石之轩所言未来天下, 祝玉妍想起这一路所见岭南风光,心中头一次起了别样的念头。
千年魔统为何越来越弱势?先被儒道打得步步退缩,又被佛门逼得无地自容,不容于正统, 魔也就成了魔, 倘若广收门徒, 她阴癸派能否再襄盛举, 令天下女子皆归阴癸, 若能这般,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
其他魔门人想得更多一些,但无非是被石之轩画大饼的本事给套住了, 都在畅想得了天下之后如何嚣张,就实际上来说,宋缺愿意接受的只有一部分的魔门,他到底是要做个圣明君王而非魔门傀儡。
一场大宴开始前, 众人各怀鬼胎, 找到天刀登场,气势震慑四方,不少人端稳杯盏暗骂宋缺有病, 来就来了还放什么气,然后就看到了宋缺身边那位有名的狐夫人,不觉心神荡漾之际, 再次被天刀气势勒住了脖子。
原本许多人是伸出脖子去窥看美人的, 有些眼神中的贪婪色意都要淌出来了, 这时天刀之气化为无形实质,直接给这些人的脖子上系了个圈,然后收紧。
宴上顿时一边呃呃之声。
不少魔门色鬼一边瞪眼珠子一边拼命拍桌子,知道知道了,知道你老婆美不准看了,快放开老子的脖子啊!
石之轩照常饮酒,这些人还是他昨日筛过一轮的,他看向祝玉妍身侧的阴癸派长老边不负,这也是个老色鬼了,被宋缺勒得脸色青紫,不住地拍桌子试图挣扎求救,好在宋缺不是为了把魔门一网打尽的,他环顾四周,冷哼一声,然后扶着既醉坐到主位去了。
既醉完全没察觉这些,只是看宴上许多人的脸色不好,还有些奇怪,宋缺扶她坐下,自己也展袖坐下,这才一收气势,宴上许多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少人还呛咳了起来。
这时候极少有人敢朝既醉看了,却还是有一道毫不遮掩的视线,既醉看去,见是一个相貌年轻的魔门美人,轻轻朝她点头。
祝玉妍愣了一下,也点了点头,她时不时地看既醉一眼,然后用极复杂的视线看向石之轩。
这老冤家啊,这些年在岭南,就是过着这样天天看美人的日子?
边不负咳得脸红气喘,他在阴癸派里混得开,不少修姹女功的美人都愿意和他春风几度,皇帝都没他快活,所以他一般见到美人,眼神是最下流最不遮掩的,仿佛能透过衣服看清皮肉,宋缺下手也最重,差点就给他勒死了。
祝玉妍却一眼都没看边不负,忽然开口道:“夫人根骨绝佳,很适合修我魔门功法哩。”
既醉的位置离祝玉妍近,闻言小声地朝她道:“我武功资质不好,而且不愿意把自己练得很……”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祝玉妍身上,发觉她身姿曼妙如少女,并没有那些鼓胀起来的可怕肌肉,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了。
祝玉妍这些年修炼得都快成精了,哪里看不出美人心思,也学她这般小声说话,像对闺中好友一般亲昵道:“我门中有天魔大法,女子修之采阳补阴,容颜永驻,我今年三十九岁,夫人看看可像吗?”
是一点都不像的,祝玉妍看起来简直如同少女,周身带着一股莫名媚气,很是吸引人的视线。
既醉啊呀一声,立刻抛弃了身侧的宋缺,坐到祝玉妍身边去了。
宋缺也不管这个,严厉地看了一眼离祝玉妍不远的边不负,边不负脸色青青白白,到底还是忍气吞声,坐到远处去了。
这一场宴席,既醉几乎只和祝玉妍说话了,她对天魔大法很感兴趣,也很想试试凡人的采阳补阴,宋缺那浑身上下都快溢出来的阳气,她要还是狐狸,早给他吸了,可这会儿她确确实实是个人。
祝玉妍顶着宋缺锐利如刀的视线,坚持给既醉进行了根骨测验,发觉这确实是古书上所说的天生秀质,是最适合修炼天魔大法的体质,她实在是见猎心喜。
至于什么魔门规矩,啊呀,规矩是死的,美人是真的、呸,人是活的嘛。
有了魔门的入驻,宋缺将岭南许多世族都踢出了局,世族之所以是世族,一是田地,二是传承,隋帝杨坚为此搞了个科举制度,扶持寒门官员,可什么叫寒门?落魄世族罢了,真正的贫寒人是念不起书,考不了官的。
魔门教养弟子和慈航静斋不同,但基本的识字总会教,两派六道加起来能提供的高质量劳力不少,起码多过岭南能出仕的世族子弟,这就很够用了。
宋缺把一对儿女都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宋师道没什么可说的,他一贯是认真听讲,拿父亲当人生目标,那憧憬的小眼神时常看得宋缺飘飘然,浑然不觉女儿玉华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嫌弃,再到一股跃跃欲试的躁动不安。
他也没察觉到,每年派出去给女儿搜罗美少年的采风使,有许多人被培养成了情报探子,而女儿的那些美少年们,被从头到尾教养一轮,已经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