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知道……就因为这件事情,我一直惭愧到现在,总觉得对不住他……”晏兴怀道。
“什么?”巫妲一愣。
随后,晏兴怀告诉了她,在他视角下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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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曲修相比,晏兴怀就如同生活在童话故事中。
晏兴怀的父亲是村长,虽然老村长并不会以此攫取什么利益,但也让他们一家子格外受尊敬。
他父母双全,家庭美满和睦,他本身又聪明伶俐,善良大方。
因此,晏兴怀是在赞美与爱意中长大的。
六七岁的时候,他知道了谢曲修的存在,也知道了他的故事。
他听闻后,格外同情谢曲修。
于是,晏兴怀悄悄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带上母亲给他做的零食,和小伙伴一起去找谢曲修,想要帮助他。
也就是在那时候,晏兴怀看见了正在和野狗抢食的谢曲修。
他身上衣服破烂,露出的皮肤到处可见伤口,神色凶狠又警惕。
晏兴怀立刻赶走了野狗,但谢曲修却拒绝他们的靠近,甚至张牙舞爪地试图威胁他们。
身边的小伙伴都被吓走了,晏兴怀也有些害怕,远远地放下了食物和钱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他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噩梦不断。
梦里,和野狗抢食的变成了他,他被野狗撕咬着,伤口鲜血淋漓,疼痛不已。
老村长一家自然急坏了,后来,才从晏兴怀的小伙伴口中,得知了他们干的事情。
有人出主意说,晏兴怀是因为赠予了谢曲修东西,导致产生了关联,让天煞孤星的煞气缠上了晏兴怀。
如果把东西取回来,或许就会好了。
晏兴怀一连高烧数日,老村长也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只好亲自抓住谢曲修,让他把东西还回来。
最后,他们在猪圈里,找到了被埋起来没有动过的钱。
而剩下的食物,则已经被吃完了。
回来后,老村长倒霉了好几天,险些摔进湍急的河里被淹死后,晏兴怀高烧了几天,也好了。
从那以后,家里人严禁晏兴怀再靠近谢曲修。
而晏兴怀也有了心理阴影,躲得远远的。
但同一个村庄,难免会有碰面的时候,每次二人只要远远一见面,晏兴怀回去后,便要大病一场。
村长一家虽然没有去找过谢曲修的麻烦,但心中也积累了不满。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颜湍元的卦象,以及他的话。
那个时候,晏兴怀重病,卧床数日,滴水未进,已然是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反复交替,痛不欲生。
床边,母亲在不断落泪,父亲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是因为命格相克?只要谢曲修在,我儿子就会一直这样病痛不断,甚至死亡?”
“是。”另一个声音响起,是颜湍元的。
此时的颜湍元刚占卜了数卦,精力过度消耗,极为疲惫。
因此,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
面对着一家人的啼哭,以及老村长不断地追问之下,他不耐烦地说出那一句话——
“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把谢曲修杀了呗!”
此刻,颜湍元也是头痛欲裂,扔下这句话就拂袖而去。
他却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在老村长一家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那一天夜晚,母亲照料着晏兴怀,默默垂泪。
老村长在房间里不断踱步,叹气。
最终,母亲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我们,把谢曲修杀了吧。”
老村长在犹豫,在挣扎:“……可是,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你忘了吗?蛇神留下的预言,也说谢曲修的出生,会给全村人带来不幸,是天生的灾星!”母亲突然激动起来,“我们早就该杀了他,为了兴怀,也为了大蛇村!”
不知道是因为晏兴怀,还是因为大蛇村触动了村长,村长沉默良久之后,说道:“……好。”
晏兴怀意识是清醒的,父母的对话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心中惊恐,不愿意父母为了他背上人命,也不愿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死。
他拼尽全力挪动了手指,碰上床边的母亲。
“兴怀?兴怀,你醒了?”母亲惊喜地看向他,连老村长也忍不住走过来。
晏兴怀的嗓音如同在被火烧,他费劲力气,开口道:“不要……不要杀人……不……”
“兴怀!”母亲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那你怎么办啊?兴怀!”
连父亲也露出了苍老的模样:“我们想救你,我们不能失去你啊……”
晏兴怀只是执着地用力发声:“不……不要杀人……”
最终,父母哭着答应了他。
老村长最终还是下不去手,他给了谢曲修一笔钱,让船夫带他离开,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到大蛇村。
而在谢曲修离开之后,晏兴怀很快便好了起来。
他依旧勤劳,善良,帮助着每一个人。
在父亲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