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寻此话一出,圆桌上的气氛便更加僵硬。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只出头鸟出现。毕竟谁都不想当第一个得罪人的,搞不好还会因此被拖下水。
这种时候,所有人便都想到了那个在最开始被庆嫦用黑刺贯穿手脚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那哥们该怎么看罪证?
男人那边的情况让人掉凳,众人视线转过去时刚好看到黑刺再次扎入他的手脚中。
嘶。
……这哥又怎么惹了那位祖宗?
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庆嫦眨巴两下眼睛:“?”
众人:“……”
没什么,就是看看那哥们还有没有口气儿在。
可他们仔细看时却发现那人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黑刺,原本从创口处滴落在桌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怕反倒是庆嫦在其他人拆信封时撤除了黑刺,还帮忙恢复了创口方便他查看罪证。
芙姝垂下眼睛,不再关注那边。两位审判长虽然性格大不相同,在维持审判过程中的平衡上却是不谋而合。
有了那人的前车之鉴,之后圆桌上所有人对芙姝的态度都很微妙。
彼此都不确定被罚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庆嫦看不惯有人不尊重她看好的人,还是只要在圆桌上做出冒犯的行为便会受罚。
因此所有人都更加谨慎地保持着沉默,彼此之间也算是斯抬斯敬。
而那人在那位审判长心里的特殊性又有多少也不清楚……暂时没有人敢把矛头指向芙姝。
或许除了……那个被庆嫦警告的男人。
说到罪证,芙姝心里就更奇怪了。如果按照这种发放方式,那么她的罪证也在这十一个人中的其中一人手中。
可她的罪能是什么呢?看了手上的这份罪证后,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便更多了。
自己手里的罪证可是明确指证了一人的杀人过程。若其他人的罪证也跟她手里的差不多……
她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何德何能与他们坐一桌?
她只是爱熬夜,可如果熬夜也能被判罪的话,那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都应该被拉进来审判。
若是懒散贪吃可以被定为罪孽,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她也没什么话说。只是与手中的这种滔天罪行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最后会被选为无罪的那个投出去。
不过目前手里的罪证给了她一点底气,至少自己在第一轮应该是安全的。
唯一的不定性因素便是之前那个手脚被刺穿的男人,他会不会为此而记恨自己,芙姝心里没谱。
毕竟有些人就是善于将自己的过错归结于他人身上。
不过只要他手里那份不是她的罪证,这场审判中哪怕被记恨也对自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芙姝真是讨厌极了梦境中每时每刻的未知和随机。
不过好在幸运这次还是眷顾她的。
那人得到的并不是芙姝的罪证。
深知自己的处境比其他人更加凶险,男人眼下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审判。
手脚都被刺穿,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纵使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来当这出头鸟,他也只能主动挑起这场厮杀的矛头。
“我要指认一人,她有罪!!!”
男人其实并不知道罪证里的那个女人是在座的哪位,不过只要把罪证公布出来就好了吧?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圆桌上一位黑袍人的胸口处浮现出一块由红光构成的玫瑰纹路。
好嘛,这下另外一个问题也解决了。之前她还有一点不明便是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就算看了罪证又该怎么指认罪人。
现在倒是解决了,只是戴着面具的原因是什么?芙姝发现自己的思维又开始发散,她总是会多想。
“嘁,又是玫瑰,低级的品味。”她听到后方的庆嫦低声吐槽。
“那么,请你公布她的罪行,再由在座的各位决定是否将她判为罪恶深重的那人。”
没有回应同事的吐槽,墨寻依旧温和有礼地推动着这场审判的进行。
被刺穿的地方疼痛一刻都没有消散,持续的痛感仿佛无数针尖,持续地摧残着男人脑中的神志。
黑袍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让自己的表达快速且清楚。
“她与挚友的爱人暗通款曲,将错就错甚至为此不惜与挚友决裂,后来又因为自己的愚蠢和恶意使得挚友丧生,这种人还不足以被定为有罪吗?”
“背叛友情,害人性命。”一次性说了这些,疼痛使他又抽了一口冷气。
“够罪大恶极了吧,如果没有异议,就投她出去,快点进行下一轮吧……”
圆桌上虽没有人表态,却也代表没有人反对。
芙姝这才反应过来这场审判对于被指证的人,一个很不利的点在哪里。
之前她想得有些简单了。
因为罪证发放的随机性,你手中几乎不可能会有对手的罪证。想要反击,只能利用自己手里的罪证去带给别人压力,开始站队。
可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几乎为零,只要被威胁的人也同意最开始的方案,那么被指证的人会轻而易举地被投票出局。
两场投票很快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