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找寻,光是圈住范围就得不少时间。”
接连几日到手的消息甚多,是好事,因为离最后真相大白越来越近,不好的却是线索又多又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揪住哪一条往下捋。
目前宁老爷子的死因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他与杨奕的渊源也就是源于码头上那次意外。
可惜的是因为救治杨奕,导致了他染病过世,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宁老爷子还能活到如今,而那样又该有多好啊!
不过对于老爷子来说,或许他也是心甘情愿冒这个风险,因为保住了杨奕的性命,必然能够惠及宁夫人和他的儿女。
谁不盼着自己的子孙安好呢?
坐拥着万贯家财的皇商巨贾,心愿也是如此朴素。
“能够肯定皇长子还活着,这对整个大周来说都是好消息。哪怕在皇上父子之间还有一段公案未接。”
裴瞻深深望着月色说,“就是不知道为何他和西北那边——不,准确地说是和大月那边,为何会扯上关系?”
“爷!”
傅真还没有接上话,护卫就走进来了:“郭老大回来了!”
夫妻俩双双扭头,果然见到郭颂正从院门那头大步走了过来。
夫妻俩又双双站了起来,迎到了门下:
“你怎么回来了?可曾查出些什么来?”
郭颂先行礼,然后道:“天黑之前,两位陈小将军就已经将营盘镇周围三十里之内全部圈了起来,镇子以外的地方属下派了几个兄弟跟随禇钰和铁英率兵搜查。
“之后属下和程小将军他们把营盘镇从头至尾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程将军怕爷等得急,特让属下先来回禀。”
傅真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有点失望:“任何异状都没有吗?”
郭颂沉吟说:“也不是没有任何发现,镇子上也有几个过路的异乡人留宿,另外还发现了一口枯井,以及几个地窖,但是那几个异乡人是商人,可以提供出一路北上所有地方的路引,而且完全不会武功,我们再三确认,应该说他们与连冗那伙人有瓜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另外那枯井和地窖,都属于有底洞,没有藏匿过任何人,也没有另外的出口。”
裴瞻问道:“那几个异乡人是哪里的?”
“一共有三拨,其中两拨都是与友商结伴同行,一伙来自江西,一伙来自云南,剩下一波是一个人带着下人,是岭南来的。”
“看过他们所有人的路引么?”
“正是。包括他们所有的下人都盘查过了。”
裴瞻与傅真对视了一眼,沉气道:“所有人的路引都没问题,那来历就谈不上可疑了。”
傅真也认可这个说法:“如果他们真有问题,也许不会明目张胆地露面。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要吃喝嚼用,想要不引人注意,就不方便藏匿在人烟散居的村庄。”
裴瞻沉吟点头,打发郭颂:“跟程将军他们说,让他们杀杀回马枪,将营盘镇里里外外再仔细搜寻几遍。
“另外附近那几个镇子都去查一查,也不要只盯着一处。”
郭颂领命:“属下得令!”
裴瞻想了一下,又把他喊住:“算了,去把我的剑取来,我亲自去瞧瞧!”
“我也去!”
傅真听到这里,脚步已经跨到了他的身边。
“你就别去了,”裴瞻往外走,“黑灯瞎火的。再说那里的人手已经足够了。”
傅真不依:“那你还跟皇后说我会用兵之术,说我不输男儿,合着你都是吹牛。”
裴瞻一听笑了,跟她亮晶晶的双眼对视了片刻,下巴一扬,说道:“那就走吧!我罩着你!”
“好嘞!”
傅真旋即跨出门,麻溜去取自己的家伙什儿!
……
程持礼刚刚率着人走出街口,裴瞻和傅真他们就到了。
“没有查到他们的踪迹,不知道是我们的猜测有误,他们确实没有藏匿在此地,还是说他们已经闻风而逃。”
程持礼没有绕任何弯子,一见面便把结果说了出来。
裴瞻也没有含糊:“李侧妃的尸体在哪儿发现的?带我去看看。”
程持礼愣住:“这黑灯瞎火的,我老大她……”
傅真打断他:“你们去得的地方,还能难得倒我不成?”
程持礼顿时噤声。然后立刻安排人打起火把在前引路。
既然镇子里反复搜过都没找到连冗,那就无谓再折腾一遍,程持礼他们找不到的人,裴瞻去了也不会有结果。
一行人出了镇子直奔山下。
此时才刚入秋,山上树木仍然葱郁,山下居民不多,用柴的人有限,山路掩藏在林荫之中,期间有人行走,确实难以引人注意。
辗转了小半个时辰之久来到山下,一座位于断崖之下的深潭赫然映入眼帘。
日间负责运尸的将士上前指认位置:“李侧妃就落在水潭西面的石滩上,是猎户发现的。”
裴瞻举着火把照了照水潭四面,又照了照四面山岗:“那猎户呢?”
“猎户是山下村子里的人。”
裴瞻扭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