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粉底消遣不了多少时光, 试着涂抹了一次‘新式粉底’后,苏珊和薇薇安也就无事可做了。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出门散一会儿步。 她们戴好各自的帽子, 披上一件披肩,便出了门。因为就在近前的白玉兰广场散步, 便连仆人也没有带,更没有乘马车,就步行去了。 白玉兰广场是很美丽的一个社区,和郊区的中产阶级社区很像, 但土地比郊区‘珍贵’,所以相对来说更紧凑,邻居之间住的更近,前庭后院也会小一些——这换一个说法, 就是更精致了。 白玉兰广场上的住户没法扩大住所的面积,社区的公共空间也没有多少拓展的余地, 可不是就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细心雕琢’了么。 在白玉兰广场, 很多人家都有专职的园丁、园丁助手打理家里的花草树木。其他人家, 也勤于雇佣园丁,让他们隔一段时间就来一趟。所以从房子间穿梭而过,各种各样整齐漂亮的房子前后, 总少不了打理的极好的花草。 这给社区极大地增色了。 不只是这样, 超出各家的围墙之外, 白玉兰广场的‘公共空间’, 也是清洁而优美的。这里的窄路,往往会铺上白色的沙土, 然后再铺上不规则的石块, 既美观, 又方便行走,渗水也很好,几乎不会有淹水的时候。 小路是这样,大路就更不用说了,是用石板铺成的,有完善的暗渠排水,道旁种植着观赏植物和遮荫树——此时水泥和沥青都已经是修路的好材料了,但多数以前修建的路如果没有坏,也不会为了追赶时髦换新材料。 虽然白玉兰广场有自己的散步道,散步道不许行车,树木更多,路旁的休息设施也更齐全。但就是普通的大路,都和外面的‘散步道’差不多了! 至少干净是真的挺干净的,外面的街道不论是不是新修建的,又或者是不是豪华气派,以薇薇安的眼光来看,大多都太脏了。垃圾经常到处都是,连续一些日子不下雨还好,一旦下雨就是泥泞脏污了。 而白玉兰广场内,大概是因为相对封闭的关系(缴的税足,给警察队的‘捐款’多,在这周围极内部巡逻的警察就多。一些小商小贩、乞丐、找工作的人,又或者看着鬼鬼祟祟的,如果被看到了,根本无法进来白玉兰广场),本来垃圾就少不少。 大街上又设了垃圾桶、垃圾池,有足够的清洁工每天处理垃圾、清扫街道(都是住户拿钱出来才能雇那么多清洁工的,每个月一笔‘垃圾处理费’,其中一部分就是用来做这个的),这卫生水平,大概已经接近薇薇安上辈子的乡镇水平了。 乡镇是有人图方便就近倾倒垃圾的,一些比较小的水渠因此还污染了。但总的来说,走在乡镇的硬化路面上,并不会觉得卫生情况糟糕——当薇薇安这辈子看过城里的普通道路是怎样脏兮兮的后,真是觉得上辈子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小乡镇太干净了! “我爸爸曾经抱怨过,说白玉兰广场离工厂区还是有点儿远,所以他每天去工厂处理工作,路上花的时间还是多...但我觉得这不错了,如果白玉兰广场离工厂区太近了,这里是绝对没法弄干净的。”薇薇安和苏珊漫步在道旁,很自然地说道。 “这是当然的,我们街区就离工厂区太近了...还有,紧靠着道路,路上的尘土和吵闹声也很让人困扰——不过要我来说,即使白玉兰广场离工厂区稍远点儿,也不是真正的‘干净’。应当说,整个美林堡就是个大垃圾场,这里是没法弄干净的!” “我就听潘奇先生抱怨过,他说他在佛罗斯的各地旅行时,可以半个月不用换衬衣。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半个月就要清洗一次身子,他的衬衣是可以一个月清洗一次的。他那些半个月后换下的衬衣,还是干干净净的呢!可回到美林堡,几乎是没几天就要换一次衬衣,他每年给洗衣工的钱都要多出不少。” 苏珊还解释了一下,‘潘奇先生’是伍德福德先生的新客户,还是财政部的秘书之一。伍德福德先生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还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对于一个家里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做父母的看好一个未婚的年轻人,换一个说法,就是想让他做他们的女婿! 所以喽,提供机会让年轻人相处,这是常见的招数...不过看苏珊说起‘潘奇先生’一脸平常的样子,似乎是没什么进展的。 “半个月洗一次身子吗?”薇薇安倒不是对这一点有意见。她已经很清楚这个时代大家的卫生观念了,在这个‘转折年代’,即有人做到了每天泡澡,也有人明明有经常洗澡的条件,依旧常年不洗澡。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左右,洗一次身子,这算是比较普通的,是大多数人的情况。 如果真能做到半个月清洗一次,基本的健康卫生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薇薇安上辈子那会儿,在生活稳定的华夏,也有缺水地区,又或者别的条件跟不上的人,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澡呢! “半个月换一次内衣,我不相信他的衬衣还是干干净净的。”薇薇安真正有意见的是这个。 虽说这年头衬衫的领子往往是单独存在的,所以作为容易弄脏的部分,可以单独清洗 ,其脏污也不被算在‘衬衣’本身上。但是,还有袖口,还有咯吱窝呢!?这些地方也很容易脏啊! 而且白色的亚麻衬衣,穿上半个月,哪怕是天气比较冷的季节,薇薇安也不相信衣服上没有留下人体分泌的汗液、油脂、皮肤碎屑...根本不可能干净的——关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