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乃我家传之物,今日我便送给你,算做聘礼。”
这头一次见面的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玩得大,就看谁先认怂了。
聘礼?他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干!
君雪楼低头看着手中的那颗红色珠子,大红的喜色,光泽明艳,琉璃般通透,赤红色的珠子上下盘着镂空的金丝,珠子下面有条红色的流苏,他的嘴角藏不住地勾起一丝笑意。
千里月咧嘴坏笑,转身而去,留他一人在树下发呆。见追魂驹远去,君雪楼这才缓过神来,看着她英姿飒爽的背影苦笑。
好一副打家劫舍的气势!谁家的小郎君就这般遭了殃。
老曹跟在千里月身后,小声道:“将军——你刚才太嚣张了!”
小九急忙跟了上去,道:“没错!没错!将军,咱们可不能强抢民男啊!”
千里月拿起缰绳,翻身上马。低头看了一眼小九,正色道:“咳,你刚才那只眼睛看到本将军强抢民男,就挖掉那只眼睛!再说本将军不是下聘了吗?”
小九吓得吞了吞唾沫,急忙捂住双眼后退了几步。
老曹急忙上前,追问道:“将军,你当真的?”
“怎么?你有意见?”千里月偏头看向老曹。
老曹支支吾吾道:“那家伙长得也太漂亮点了吧,像个狐狸精似的,搞不好以后是个红颜祸水!”
“长得这么好看,我若有江山,拱手让给他也愿意!”
老曹瞠目结舌道:“将军……你……你说真的?”
“老曹,开玩笑的啦!我又没有江山。”
“那刚才那聘礼呢?”
千里月没有回答,策马扬鞭而去,伸出右手拇指轻轻抹了抹嘴角,
迎着风歪嘴坏笑,那儿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人的余温。
她心想,此去一战,不知生死,总该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才好,万一她死在了战场上,也无遗憾了。
这个白发公子,是她曾经梦见过很多次的那个人,她心悦他许久,不知是否能活着回来见他?
君雪楼接下赤血翡翠的那刻不知是喜是忧,他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身影,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他知道此战必定凶险无比,所以她才会那么说。
和白马国的战役是一场持久战,这场战役打了一个多月,却仍旧在苦战当中。
这晚千里月抽出时间到营帐附近的洞窟内清洗,那洞窟是她发现的宝地,洞窟四周全是美轮美奂的紫水晶,里面有一处水潭,洞窟内花草繁盛,绿色藤蔓垂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她走进洞窟,卸了身上的金色铠甲,穿着一袭红色衣袍,开始清洗脖颈上的血污。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在洞窟内响起,她机警地拿起了搁在地上的不宁剑,回头看时,只见他身穿一袭白衣,拨开挂在洞窟周围的绿色藤蔓,缓缓而来。
她愣住了,只见他的腰间带着她送给他的那颗赤血翡翠,红色的玉珠在他白色的袍子上晃来晃去,很好看。
她道:“怎么是你?”
君雪楼唇角露出温柔一笑,问道:“怎么?将军说过的话想赖账了吗?”
千里月脸一红,心想,当时心想生死难料,便一时冲动将真心话说了出来,如今想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死鸭子嘴硬,仍旧强壮镇定。
她起身看着他道:“本将军说过的话自然是算话的。”
他低头一笑,目光却落在了她脖颈上的刀伤处,不由有了一丝心疼,他走上前来,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处伤口。
她道:“用不着心疼,都快好了!”
他道:“药呢?我来替你上药。”
千里月道:“不用了。”
君雪楼瞪目看着她,没再说话。
这惹美人生气可不是一件好事,千里月只好乖乖去铠甲旁边翻找药瓶,然后将白瓷瓶递给他。
二人坐在水潭旁的草地上,周围花草繁茂,暗香萦萦。
她轻轻扯下一侧衣襟,露出修长的脖颈。
那红色的伤痕,划在她如玉凝脂般的肌肤上,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他拔开瓶塞,倒了少许药粉在手心,然后开始替她上药,她侧着雪白的颈子,道:“只是一处小刀痕而已,不致命的。”
他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伤痕,动作温柔,小心翼翼,他斥责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会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痕?”
“怎么?难道你觉得本将军没有女人味?”她俊美的容颜瞪目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将军,比起女人味,我更喜欢你的飒爽英姿。
千里月伸手拉下系在头发上的红色发带,三千青丝缓缓滑落,披散在了肩头,长发及腰,轻轻晃动。
身后的紫水晶散发出温柔的光芒,萤火虫在她周围萦绕,星星点点,犹如漫天银河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