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摘花拍了拍手,有点失望地道:“还真是个薄情人,都说姐妹情深,我还以为她是特地来送我的,没想到竟然是来说这种废话的。”
左司马嘲笑道:“也许只是你把人家当姐妹,她压根就没看上你呢!”
南宫契道:“云轻轻生性孤高,不是那种为了说废话特意跑来的人,她既然赶来告知,便表示此去确实有一人会丧命,不如……”
左司马道:“不如什么?我可不回去……”
聂摘花道:“切,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二人说完,都向对方白了一眼,并嫌弃对方地转过背去。
南宫契知道劝他们不住,只好驾着马车继续强行,马车扬起高高尘土,再次疾驰狂奔,过了没多久,只见前面的路口又有一人。
看到此人的时候,左司马吓得差点摔下马车,连滚带爬地朝她跑去。
只见阳光斜斜下,立着一个黑衣女子,她身旁站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马鞍上斜挎着弓箭。
那女子长发高高扎在脑后,随风轻飘,额头上斜挂着蓝色的抹额,抹额上挂着一只冰蓝色的蝴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灵都。
“老婆大人,你怎么来了?”
墨灵都潇洒地将手中马鞭扔给左司马,道:“我还是不放心让你离开,只好同你一起去了!”
她边说边撩起黑纱裙角,走入了马车内。
南宫契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内的墨灵都,道:“灵都,此去栖尸城凶险万分,你还是留下来吧!”
左司马一脸严肃地道:“是啊,老婆大人,你可别胡闹,我们不是去玩的。”
墨灵都道:“正因为不是去玩,所以我才要跟你去啊,免得你冲动起来就不顾妻儿。”
坐在一旁的聂摘花捂嘴偷笑,伸手指了指肚子,低声道:“左司马,她这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完蛋了!”
左司马叹了口气,翻身上马,道:“既然来了就得乖乖听话,不准乱来。”
墨灵都点头,乖巧地道:“遵命夫君!”
南宫契摇头道:“你们两,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南宫契一直认为左司马是个硬汉,可这一路上和墨灵都你侬我侬的样子,实在是侠骨柔情,令人瞠目结舌,他真怀疑自己见到了假的左司马。
漆黑的树林内,飞鸟惊鸣,有野兽在暗夜穿行。
一道黑影窜入森林深处,拼命挣扎狂吼这,身后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不断在树梢之中起伏,追寻那地上的黑影而去。
“月山——月山——”
寒月山体内的妖丹发作,随着月色浅淡,他只觉体内犹如有千万利刃在刺穿,就快爆体而亡。
“啊——”他在树林内横冲直撞,双眼赤红如同野兽,脸上生出四道红色的妖痕纹。
他张开一口獠牙,咬断了一只梅花鹿的脖子,拼命吮吸着那甘甜的血液,以此来缓解自己体内的妖丹暴涨。
跟在他们身后的傀咒童子流
桑和霰雾相互看着对方,道:“看来寒月山体内的妖皇妖丹已经吞噬了足够灵气,妖皇转生的时机很快就到了。”
宫瑶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裙,缓缓飘来,白玉般的光洁双足上戴着银色的脚铃,脚尖轻轻点落在一根枝头上,眸色偏浅,冷冷地看着吸食鹿血的寒月山,红润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
霰雾道:“宫瑶大人,时机是否成熟?我们是不是该现在动手?”
宫瑶抬头看了看那时明时暗的月色,道:“诛妖台动,七道天神禁制慢慢变弱,而妖皇妖丹的力量变强,待到遮云蔽月之夜,便是妖皇离谷之时。”
躲在树枝间啃噬嫩叶的花蛛喜出望外,抬头看了看渐渐暗淡的月色,道:“遮云蔽月?就在这几天了。太好了!马上就可以再见到妖皇大人的英俊容颜了!”说完,伸手抹了抹垂涎欲滴的口水。
宫瑶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不成气候的东西。
就在林千雪回头向后看的时候,这一群妖物顿时化作了透明,她不由绣眉微蹙,她明明感觉到了身后有奇异的妖气,可为何转身回眸又什么都没有。
她伸手挥洒出一把符咒,符咒瞬间在寒月山周围围成了一道圈,将他牢牢禁锢在里面。寒月山放下手中的梅花鹿,横冲直撞想要从符咒的包围圈中逃离。
林千雪二指放在唇边,默默念诵咒术,令得包围圈越收越紧,最后所有符咒贴到了寒月山的肚子上,将他牢牢困在了原地。
寒月山跪地求饶,道:“师父——救我!师父——救我!徒儿好难受,感觉肚子里有东西要爆裂开来一般!好难受!啊——”
林千雪黑纱落地,看着一旁睁大双眼,垂死挣扎的梅花鹿,脖颈上的热血还在滚滚直流,它痛苦地抽搐着,灵动的双眼泛着悲伤的泪花,她抽出玲珑夜刺入梅花鹿的体内,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