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下午四点,天桥底下的人格外多。
毕竟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其中也有穿制服的人,估计是得到了消息,提前赶来制止矛盾。
而那两个保镖也不负众望,很快之前来的那辆车又停在路边了。
当先下来的还是那两个被打趴的保镖。
至于他们身后,则是个挂着大众脸的中年人。
看穿着气质,应当也不是他们嘴里的老板。
“先生,这怕是个高手。”
这边,甲六凑在陈八两身旁,额头已经冒出汗水了。
陈八两笑骂道:“废话,那眼神要么得了青光眼,要么就是杀人太多,咱俩一起上估计也打不过……”
甲六嘴角一抽。
我说的是体态步伐,关眼神什么事?
不过经过陈八两这一提醒,甲六也不由看向那人双眼。
后者似乎有所察觉,淡淡瞥了过来。
下一秒,甲六竟有种死到临头的错觉。
“娘的,难道世上真有什么凝为实质的杀气?”
急忙收回目光,甲六还想劝陈八两跑路,他来一波忠心护主,说不定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这时,第四个人已经走下车。
镀金的拐杖显得很俗气。
那一身米白色的西服,和周围人对比起来就更显得另类了。
不晓得的还以为这是在拍什么老电影呢……
这位就是正主了吧?
陈八两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可惜这位孙先生戴了顶圆顶礼帽,面相看不太全。
这时,那个大众脸男人走了过来。
看了看甲六,又将目光停在陈八两身上,问:“你和缺月山有什么关系?”
缺月山?
陈八两没听过这个名字。
或者说,他这个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的文盲,连南阳在地图的哪个位置都不太清楚。
“不知道?”见到陈八两的脸色,男人就失望地摇起了头,嘀咕道:“还以为你是我同门的后辈呢,想着待会儿给你求求情……”
同门后辈?
陈八两淡然自若地笑道:“朋友,哪怕你跟我攀关系,待会儿你老板也不能少付我钱。”
男人皱眉,说了句‘不知天高地厚’,就让到了一边。
米白色的皮鞋停在陈八两跟前,目光向上,硬顶礼帽摘下,停在了胸下位置。
眼前这位孙老板的真容,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三十来岁,倒是有几分成熟男人的帅气。
不过整体有些油腻,尤其是嘴角勾起一边笑眯眯的时候,让陈八两都觉得反胃。
“你好,听说南阳多了位相术大师,孙某向来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特意来讨教讨教。”
说话的时候,嗓子稍微有点沉,还用上了胸腔发声……
相术一道,也讲究见人下菜。
毕竟从一个人身上的各种表现,往往就能分析出他的性格,由此推算其生活环境、家庭和职业等等。
这也都包含在‘相面’之中。
陈八两注意着每个细节,眼神收回时,基本了然于心。
“大师,听你的这个手下说,你什么都能算,不如,先算算我从哪儿来的吧。”
孙先生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过他当然不是跟陈八两一样坐在地上,而是一条保镖搬来的木椅。
看样子还是红木打造,都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
两人顿时变得一上一下。
陈八两自然不能仰望他,撇过头打着哈欠道:“北方。”
北方?
周围看热闹的无不泛起白眼。
这个他们也知道好么!
毕竟这位孙先生的口音这么明显。
孙先生也苦笑几声,不过语气似乎没那么温和了:“大师真幽默。那你可能说得具体一些?若是大师算中了……”
说着,他瞥见陈八两旁边的纸牌牌,淡淡道:“大师的卦钱,自然是一份不少。”
卦钱?
那上头可是写着一万呢。
多少人干一辈子,月工资都到不了一万。
当下就有看热闹的同行急忙叫道:“这个我也能算!我只要八千!”
“我我我,我五千!”
当然,这几个家伙很快被保镖狠狠瞪了回去。
同行们长吁短叹,觉得错过了一颗大韭菜。
这位孙先生的口音简直不要太明显,百分百的京都人啊!
不过紧接着,孙先生的一句话,就让他们无话可说:
“首先说好,大师,我要算的,是我出生的地方,可不是户籍上的地名。”
出生地?
这谁晓得?
而且听他这么说,摆明了不在京都啊。
众人面面相觑,陈八两则是丢出了一支笔一张纸,漫不经心道:“先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孙先生没有动手,只是对旁边的大众脸男人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大众脸男人就将他的生辰八字写好递给陈八两。
拿起一看,陈八两的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又打量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