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抬头,对上时落的视线,她觉得嗓子开始发干。
上回她在时落手里吃了亏,离开陶老板的宅子后,她原本是想跑的,一下子丢了四件法器,她师父定是会勃然大怒,她承受不了师父的怒火。
可他师兄与她一起长大,她眼睛一转,师兄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师兄竟趁她不注意,直接将她拍晕,等她醒来,等待她的就是师父的怒上加怒。
她被师父重重罚了一顿。
师父知道她最在乎什么。
她自尊心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所以师父将她的面子扯下来,踩在脚底。
那是师父
师父亲自动的手,她被抽的皮开肉绽,打完,师父还不让她服用止疼丹药。
如今天热,她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在她病的快死之际,师父才让人喂她吃了药,今天她身上的伤痕还未完全结痂,稍微动弹就刺痛不已。
这么严重的伤,是必然要留疤痕的。
师父太生气,不光收回她的符箓跟丹药,也收了她身上所有钱,她现在只能讨好师父,求师父能给她一粒祛疤痕的丹药。
这一切都是时落带给她的。
此刻听时落说要与她对峙,她心里本能生出一股惧意,也心虚的厉害。
站在她身侧的二师兄眼角余光看到师妹的神情,隐秘地勾起嘴角。
在师妹天赋还没显现的时候,师妹整天跟在他屁股后头,对他巴结讨好,后来师妹修为比他进步的快,师父也开始偏心她,师妹便开始趾高气扬,不将他放在眼里。
多少回都明里暗里地抢他资源。
他心里不是不嫉妒。
“师妹,你是师父的弟子,就该堂堂正正的与她对峙。”见师妹心虚,二师兄义正言辞地劝。
师父果然往后扫了她一眼,那一眼冰冷无情。
师妹心脏紧缩一下,她委屈的想哭。
当日她是将自己跟时落打赌的事跟师父说了,可话里话外都暗示师父,是时落在打赌的时候做了手脚。
二师兄也在一旁附和。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师父还用眼神催促她,她不敢拒绝,只能提着一口气,朝时落走去。
看着前几日还嚣张无理的师妹跟没毛的鹌鹑似的朝自己走来,时落难得有些诧异。
“你就是抢走我的法器了。”师妹离时落有些远,她又说:“二师兄可以给我作证。”
就知道他这个师妹没安好心!
二师兄心里暗恨,面上却一派无辜,“她算计我师妹,这跟明抢也没甚区别。”
老头四个人不担心时落被诬陷。
他们小徒弟心里有成算。
时落不说二话,她朝师妹伸手。
师妹本能伸手阻挡,只是她无论怎么挣扎,整个身体仍不受控制地往时落走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师妹惊惧地喊。
对面一群天师也惊诧地吸气。
这种隔空取物的术法并不是传说,但是有天赋,能修炼成功的却不多。
况且让人挪动可比隔空取物更难。
师妹比时落要矮五六公分,等师妹不由自主走到她跟前后,时落轻而易举将手覆在师妹头顶。
“住手!”中年天师大喝。
他的徒弟丢了好几件法器,他刚得知时,恨不得抽死她。
若按他平日的力道,不用三十鞭,便是十鞭子,那丫头也必死无疑,他到底还是手下留情,给她了个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惩罚。
徒弟毕竟是他了心思培养的,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时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徒弟动手,他这个做师父的要是没作为,是要被耻笑的。
中年天师闪身上前,抬手就要拍时落。
老头他们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时落被欺负。
正如有人说的那般,修道的人,打了小的,会来老的,打了老的,会来更老的。
原本还躲在顾天师身后的天师速度最快,他挡在时落前面,对上中年天师的手掌。
双掌相击,没有火四溅,周围人却能感受到空气中灵力波动。
其他人都无恙,离他们近些的师妹忍不住痛哼,脸色瞬间白了。
“想欺负小落落,得先过我们几个老头子这一关。”天师哼笑。
老头跟顾天师也到了,孙天师要晚一步。
中年天师不是四个老头的对手,他飞快地收回手,往后退一步。
被人耻笑也比被打伤强。
只是此刻没人有空笑话他,众人视线都落在时落的手上。
时落已经抽了师妹的记忆。
“你竟会抽取人的记忆?”就连胡天师都惊叹时落的修炼天赋了,“她败与你手,也是情有可原。”
胡天师跟中年天师早些年就相识,胡天师也认识师妹,对这个女孩曾赞赏有加。
师妹的记忆跟放电影似的在众人眼前略过。
她涨红了脸,再忍不住,哭叫道:“你住手,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你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在遇到时落前后,她也做过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她怕时落将她做过的事都放给其他人看。
等众人看完她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