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妹一巴掌拍在长案上,她眼神不善地问:“你说什么?”
陶老板缩了缩脖子,不过又坚强地重复了一遍,“错了,真的错了,这不是她,她们长得不一样。”
话落,陶老板往时落身边跑。
生怕跑慢了一步,会被怒极的那对师兄妹报复。
看着时落始终不变的神色,他这回是彻底相信时落比那对师兄妹厉害了。
师妹眼底充血,她声音嘶哑,“怎么可能?生辰八字就是她,怎么会错?”
她视线在时落跟陶老板身上转悠两圈,怀疑地问:“你们合伙骗我?”
“没有。”陶老板忙摆手,“我是今天才见到这位大师的,我没有骗你,她要比这个鬼高一点,再瘦一点,头发也比她短一点,警察那边还有她的照片,不信你去问,你们真的招错了。”
师兄妹二人自是不相信陶老板,二师兄脸色比刚才没吃丹药前更白了,“我师妹从没招错过魂魄,这就是死者。”
不是也得是。
她的所有法器去留都在这魂魄的一念之间。
陶老板一拍巴掌,“对啊,她脖子上好好的,这不是她。”
他们看出陶老板刚才的话是真的。
阴魂却不甚清醒,她还在呜咽,青青白白的脸上有纵横交错的痕迹,脑袋甚至缺了一小块,一只胳膊垂着,似乎是无法动弹,她还在呜咽,嘴里小声念叨。
只是这兴奋没持续几秒,陶老板心情又低落了。
“可是我没有碰她的脖子,她肯定是被勒死的。”陶老板说。
“谢谢。”阴魂颔首,嘴角露出一抹笑,随即,她又有些黯然,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死人,她还是有些难过,不过有人在场,她很快又收敛了难过,她问:“不知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这两人就是输了,也不可能将法器真的给时落。
显然,锤子说中了他们的心思。
“我是开车的路上因避让闯红灯的行人而撞上了护栏,车祸而亡。”女人说着,抬手,理了理发丝,她笑了一下,“我死前肯定是没有什么形象了。”
阴魂被修复了魂魄后,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身上虽然狼狈,脸上也一片狰狞伤口,神情却优雅,脊背挺直,看人的时候目光专注,她生前也必然是个文雅柔美之人。
“那些书上电视剧上不都是有一出,像他们这种门派,通常小的在外头惹事被收拾,老的就会来,老的输了,更老的还会来。”一来来一串那种。
时落明明白白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救赎。
他有大好的日子过,没必要去杀人。
屈浩三人紧跟着。
陶老板妻子去世的早,给他留了一儿一女,他有了两个孩子,就不愁后继无人,陶老板跟别的老板不同,那些人想着孩子越多越好,陶老板却觉得他有一个儿子就行,只要将儿子培养好,比其他生十个八个都有用。
却无人听清她在念叨什么。
“你很美。”时落说。
“时大师还没帮到你,先别急着跪。”锤子说。
她眼中红意更浓,她脚步极快,略身到魂魄跟前,一手掐着魂魄,望着她呆滞的眼,咬牙,“快说!你就是我要招的阴魂。”
锤子跟唐强一人一边,将陶老板提了起来。
良久,时落收回手。
只是师妹不可能承认自己招错魂,她将错处都推到时落身上,“肯定是你们合伙,想骗我法器。”
“贴身的项链也是我的。”
时落不跟她多说,她抬手,食指指尖点在阴魂的眉心,输入灵力,她修复阴魂的三魂七魄。
陶老板不停摆手,只是看师妹到了血红的眼珠子,他还是没敢开口。
魂魄难耐地挣扎,被师妹掐住的脖子发出嗤嗤响,魂魄痛苦叫出来。
只是这师兄妹二人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师妹还强撑着说:“我不会招错魂,她就是你们要找的阴魂。”
时落指着阴魂的脖颈,“她颈部却无伤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屈浩听不懂。
“你可还记得生前之事?”时落问她。
屈浩忙扶着她的胳膊,掏出手帕,递给时落,“落落,擦擦汗,你再吃点丹药。”
只要父亲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他们对父亲的所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妹,别杀了她。”二师兄忙过来,抓着师妹的胳膊,“你要是让她魂飞魄散,那就更没有证据了。”
他跟那些女人向来都是好聚好散,他跟死者分开前得知她跟前男友又好上了,他也不夺人所好,直接跟她分了手,看在对方陪了他两年的份上,他还给了对方一笔钱,她住的房子也留给了她。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悬空。
屈浩说话总是更接近真相。
“你说的不错。”从始至终都是这对师兄妹在不停地挑衅。
这需要耗费时落许多灵力,很快额头冒出汗来。
她‘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死了。”
“我没事。”
“不对。”屈浩看着对方跟快入魔了似的,他纠正锤子,“落落没有欺负她,都是她自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