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嗓门粗噶,他扯着嗓子喊时,嗓音都劈了,顿时惹来众人注目。
孩子爸爸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子,袋子上有雾气飘散,里头应当是小吃。
“谁打我儿子?”少年跟男人像了五六分,都是三角眼塌鼻梁厚嘴唇,父子两瞪着眼睛看人的表情如出一辙,让人本能不喜,“谁敢打我儿子?”
这孩子是他四十多岁才有的小儿子,长得又最是像他,他这小儿子嘴也甜,他说过数回,以后大哥二哥要是不养他爸爸了,他就自己养,男人疼小儿子跟什么似的,小儿子被人欺负,他不会放过对方。
“谁打我儿子?”男人看了一圈儿子周围的人,却没人开口,男人又大声问了一句。
锤子往前走了两步,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男人,“你问问你儿子,我哪只手打他了?”
他就是要打,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一个孩子。
男人比锤子矮了一个头,他只能仰头看锤子。
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过无数回的人,往那一站,旁人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男人不光个头矮,连气势都矮了一截。
男人庆幸,幸亏他带的人多。
这真真是一家无赖。
时落点头,“给他们也带些。”
男人将近两百斤,这一摔,附近地面都抖了两下。
说的话比时落还狠。
男人比她两个还宽,眼看男人已经抬起手,女孩往旁边躲。
锤子将最后一根烧烤签子上的肉吃完,顺手将签子仍在一旁垃圾桶里,他扬着嘴角,嘲讽,“还真的来了?”
他站在最前面,朝四个兄弟三个侄子说:“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锤子好笑,“你以为你是涉黑团伙啊?”
时落跟欧阳晨及齐晓波也到了跟前。
几人正要走,前方来了一群人。
她丈夫当年劝她的时候还跟她保证一定会好好待她,等有了本钱就不让她干了,以后他赚了钱,就给她买大房子。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这样的父亲,孩子张嘴骂人也就是必然的。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怕。
几个女孩为屈浩打抱不平,“人家在排队,让了一个又一个,你儿子非要挤到人家前面,人家就是把他拉回来了,根本没动手。”
杀猪般的叫声震的人耳膜不适。
一共四个男人,三个女人。
“他没欺负你儿子。”几人身后,一个女孩忍不住开口。
只是在经过锤子身边时,锤子突然伸出一只脚,男人走的太快,没注意,直接绊了一下,摔趴在地。
这些小吃味道不算多好,对时落几人来说胜在新鲜。
锤子还没抬脚。
“不好意思,天太黑,没注意有人从我面前走过。”锤子的声音比这天气还凉。
“那就听我的。”锤子笑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温和地解释,“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手机不小心丢了。”
屈浩将还热乎的牛肉烤饼递给时落。
“你们认识?”男人回头质问妇人。
那群人已经到了跟前。
只是刚才男人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妇人已经惊讶地先说道:“怎么是你们?”
走过一圈后,几人才发现这小吃街不算长,前后不到一百米。
说完,又朝锤子炫耀,“实话跟你们讲,我也不怕你们报警,我在派出所认识人。”
屈浩歪头看他。
“我草你妈!”活了五十多岁,还被一个小年轻这么欺负,男人血气上涌,都忘了怕,他爬起来,举着拳头朝锤子砸去。
锤子侧头,避开,同时伸手,攥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拧。
时落给人算命,极少有这般笃定的时候,可见男人的劫难是逃不过的。
男人想了想,只能用另一只手用力扇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
男人心口还隐隐作痛,看着锤子想冲过来,他腿有些软。
锤子眼神狠厉,这人骂他可以,骂他家人不行。
时落见过很多奇葩,这妇人也算是奇葩中的极品了。
欧阳晨笑看时落一眼,问:“我看的没错的话,是半月后?”
“我要跟他们借钱,他们不借,最后还想对我动手。”妇人只记得时落几人对她的不好,早忘了他们曾救过她一命。
“时大师,不如咱再找个饭馆,吃点热乎的饭。”来的时候他看到隔壁一条街上饭店不少。
不等男人爬起来,锤子又一脚踩在他身上,“道歉。”
“她就不是我老婆,也是我孩子的妈,你们要打她就是不行。”男人当然不是关心妇人,不过是拿打女人孩子当借口罢了。
看了男人的面相,时落跟欧阳晨知道妇人先前对男人的描述不过他所做恶事的冰山一角。
“我来!”时落排开锤子几人,上前,一巴掌拍在妇人的脑门上,等妇人僵直地站在原地,时落才说:“当年,你们过日子捉襟见肘,你二人原本做点小生意,他脑子灵活,但是做生意得有本钱,你们没本钱,你们便借着出门打工的名义一起去了城里,你们没有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