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浩抬手,将时落改过的戒指露了出来。
其余人也下了车。
欧阳晨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他问:“去看看?”
虽然时落总能遇到这些阴魂,可事实上,流落在世间的鬼魂并不多,人间是人类生存之处,阳气重,并不适合阴魂长期呆着。
不过时落跟欧阳晨都知道,前方屋子里的阴魂身上并无煞气。
就在这时,房子上方冒出一道烟。
“有人住?”那房子是坐北朝南的,他们只能看到房子背面,并未看到房子里到底住的是何人。
屈浩手上有戒指,就有底气,他如今不光不想拖时落后腿,还想保护时落,屈浩站在时落侧前方,时落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不过是一般阴魂,无需紧张。”
“到底是何方神圣,去看看就知道了。”锤子话落,就要跨步过去。
从路边往房子走,还要跨过一道沟。
他还说了,愿意钱租那一块地。
屈浩站到时落旁边,小声问:“落落,他能看得到他妻子?”
虽然平分下来,每家得的不多,不过在村民眼里,多五毛那都是钱。
大爷将电瓶车又往路边挪了一下,避开几辆汽车。
大爷更受用了,他说:“以前这小子能干,也跟人处的好,从他媳妇走了后,他就变了,喝酒,脾气一天天大了,天天不睡觉,就在他媳妇坟前坐着,三四个月前,他去找村长,要在林子边盖房子,村长不让,他就赖在村长家,村长不同意,他就不走。”
“大爷教训的事。”欧阳晨仍好脾气地应了。
还没到跟前,刘奎就听到了脚步声。
“什么办法?”屈浩问。
“你们是哪里来的?要找谁?”几人身后,有个骑车电瓶车,身上背着打药桶的大爷过来,他停下车子,问时落几人。
“为什么?”
因条件所限,厕所是农村最简陋的茅坑。
“他媳妇就的坟就在林子旁边,他住在这里离他媳妇近。”
欧阳晨态度好,大爷发了善心,跟他说:“我劝你们不要去找刘奎。”
阴魂挪着脚步,站到男人身后。
“谢谢。”屈浩没在意他的调侃。
不等欧阳晨说话,大爷指着最角落一家,说:“老钱家二儿子坐牢了。”
锤子摸摸鼻子,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人都要吃喝拉撒的,没啥好避讳,他只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能走这道?这道近点。”
“刘奎脾气好,没跟人吵架。”大爷否认了欧阳晨的猜测。
“我看有烟冒出,正是做饭的时候,是有人在烧火吧?”欧阳晨说着,就有些忧虑,“周围都是树木,这风要是大一点,很可能会引起火灾。”
“我们是路过的。”锤子指着路边的车子。
厕所在鸡圈的另一侧。
“这风水也不是绝对的。”欧阳晨试图解释。
他们还要赶路,不欲引起村民的恐慌,欧阳晨尽量打消大爷的疑虑,他找个理由,“是这样的,我曾在山上跟人学过几年看风水,我发现这房子的风水有些问题,才想过去看看。”
男人咳嗽几声。
欧阳晨笑道:“略懂皮毛。”
阴魂想哭,却已经没有人类的眼泪。
这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鞋子上泥土越来越多,走起来实在不方便,他忍不住甩了一下脚。
“你要是脱了鞋走,肯定得掉沟里。”脱了鞋,泥泞地更滑,“而且地上刚下过雨,还有虫子。”
他当然知道。
但为了跟小慧在一起,哪怕死了他也愿意。
大爷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听懂了欧阳晨的话,他反驳,“照你这说法,屋子前面空地大,就是有前途了?”
村长说了,刘奎租地的钱给村民分了。
“大爷,那房子里住的也是村里人吗?”锤子顺势问。
锤子又说:“我有个办法,能让你走的轻快点。”
他又接着说:“这看房屋的风水要从几个方面来判断。”
阴魂从男人身后走出来,她带着哭腔说:“你说的准,自从我跟在我老公身边,我老公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他以前一年到头都不感冒,现在每个月都感冒。”
大爷点头,“是啊,住的是刘奎。”
“多谢大爷。”
“看不到。”
“这约莫就是夫妻间的相互感应?”时落猜测。
除了姜阳在车上,其他人都下去了。
大爷骑着电瓶车走了。
从她跟明旬心心相印后,哪怕没有同心蛊,这种心灵感应的事也常有发生。
欧阳晨失笑,“前方无挡,便意味着前景远大,前途方可有期。”
大爷警惕,没有回应。
许多地方有习俗,莫要在去世的亲人遗体上哭,更不能将泪滴在遗体上,否则去世之人走的不安心。
“他对你的念想太深。”时落说。
屈浩觉得时落说的有理。
欧阳晨学着锤子的动作,也摸了摸鼻子。
时落盯着刘奎的身后看。
而后他转头看时落,眼中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