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齐晓波死死按在原地。
对上时落冷淡的眉眼,他渐渐冷静。
而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双膝一弯,便要跪下。
齐晓波速度更快,在他膝盖碰到地面前将人提了起来。
时小姐说过,无功不受禄,她没帮这男人,不能受这男人一拜。
“你救救我!”男人挣脱不了齐晓波的牵掣,只能隔着齐晓波哭诉,“大师,半年了,这半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你看我,一米七五的个子,现在还不到一百三十斤,我以前是一百七十多斤的。”
男人又一把薅起自己额前的头发,让时落看他的发根,继续说:“我这头发都是染过的,我才四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就是这半年白的。”
男人说的情深意切,周围人听了也都不由生出同情来。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事,谁也不可能一直成功。”有人就劝。
男人看出时落不耐烦了,他忙说:“我选事业。”
“你这是偏见!”
年轻人问的太突然,男人本能回道:“三套。”
他一拳砸向男人的腹部。
果然跟那老道说的一样,他老婆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
男人的脸五彩缤纷的,尤为难看。
“我不是医生。”时落回道。
屈浩觉得自己说对了,他兴奋,“她没那义务。”
“这,这,我家大业大,怎么能没有一个继承人?”男人脸上尽是为难,他有弱精症,不管找多少个女人,就是生不出来孩子,总不能等他老了,他那么大家业捐出去吧?
他就找了当初给他招运的那道士,道士给了他一粒丹药,说是吃了,再跟他老婆同房,他老婆就能怀孕。
锤子沉下脸,凶狠地看着男人,他都不用多问,肯定是男人的不对,锤子说:“你再喊一声试试?”
“看来你是知道的。”时落说。
有人已经跟着红了眼。
另有人也附和,“我们没看见。”
年轻人立马离中年男人远一点。
先前网上也有类似的新闻,孩子重病,父母有另外的房子,却舍不得卖。
开始他一直以为丹药治好了他的病,可后来他再也生不出
男子的遭遇真真让闻者心酸,见着流泪。
这人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穷困潦倒了,还可以申请低保,你又不是几十年前的偏僻角落里,还能真给你饿死?”
跟这种无赖不要废话,越说他会越来劲,直接动手才能镇住他。
“你可算了吧!”另有人冷笑,“刚才你还说想救回公司,就是为了赚钱给孩子看病,你这人太假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年轻人说完,一旁看热闹的人觉得这话有道理。
“大师,要是我选一个,你真的能帮我?”男人还是开了口。
男人却摇头,“我是被害的,我公司合伙人卷着钱跑了,我公司去参加竞标,底价被公司员工卖给了对手公司,我老婆知道我公司快破产了,就把家里的现金跟存款都卷走了,她是跟她的钢琴老师一起跑去国外了,他们早就有一腿了,这女人太狠心了,连孩子都不要了,我儿子在他妈跑了没两个月后又生了重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你刚才没听大师说吗?”男人转头,瞪向说话的人,“她说我以后一直走背运,要是我公司垮了,我那三套房子也会没的,以后就再也赚不到钱了,我儿子跟着我还不得照样饿死?”
这三套原本是打算做东山再起的资本。
在刚走霉运的时候他试图找过那道士,却怎么都联系不到对方。
据说倒霉是可以传染的。
“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男人在人群外头已经看了许久,他也听说时落帮那小姑娘开智的事了,“你能让人变聪明,就不能救我儿子一条命?”
等人走了,才有围观者问时落,“大师,他儿子真的是没有救了吗?”
良久,时落蹙了蹙眉。
“大师,那,那我不求你帮我救回公司,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刚才围观者的话提醒他了,他这辈子要是真的再没好运了,那他就只能靠他儿子了。
不过时落出的这个选择题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我无能为力。”她再有能耐也不能与天道对抗。
男人再提及儿子,围观者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同情了。
锤子揽过他的肩头,笑道:“兄弟,你说得好。”
“我真的没钱了。”男人立马反驳,“我的钱都被那女人偷走了,大师,我跟你发誓!”
中年男人双腿一软。
虽然男人有三套房子却舍不得卖,给孩子治病,这事让人恶心,可正如男人说的,孩子活着了,那就是一条命,围观的多是年纪大的,眼泪窝子浅,他们不同情男人,却同情孩子,有人想开口劝时落帮忙。
“那孩子是哪里来的?”有人问。
屈浩记住了时落的话,他替时落回:“落落就是个算命的,她能帮人已经是在做善事了,不能因为她有本事就把所有重担都放在她身上。”
见时落始终沉默,男人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