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既是我提的,我就留在这里吧。”老高妹妹不见的事已经在村里传开,焦父跟老高也是称兄道弟的关系,欧阳晨离开村子前,焦父求欧阳晨能帮老高就帮一下。
欧阳晨应下了。
老高跟李善却更信时落,他们看向时落,满眼祈求。
时落却没松口,“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
老高跟李善失望地低头。
“不过是招魂,欧阳晨轻易便能做。”时落说。
欧阳晨倒是没有被看轻的恼怒,他仍旧面带笑容,“不过能否招得回来,还得看她魂魄是否已经过了忘川河。”
“另外,即便我招回了她的魂魄,也不能保证她魂魄是否完整,又能否记得生前的事。”
这就像是做手术前家属需要知道手术的风险一般。
老高跟李善心里更不安。
时落单手悬在头发丝上方,对老高跟李善说:“喊人,喊全名,有多恨便多恨。”
“我想过要自首的。”小杨使劲扣着自己的脸,说:“可是我才二十多,我马上要结婚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要是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就如小玉的事,虽然时落脸上无异常,他就是感觉到落落情绪不高。
时落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明旬亲了亲她的额头,“天还早,落落是要起来,还是再躺会儿?”
落落长期与这些人与事打交道,若是各种感知能力都强了,她会受伤难过。
那天他跟女朋友拌了几句嘴,他心情不好,就去酒吧喝酒,喝醉后出来,不小心碰到一个女人,那女人对着他破口大骂,他扇了那女人一巴掌,却没想到那女人叫来另外两个男人,他被人堵在角落里打了一顿。
那小杨不过是个普通人,惊吓又惊惧,又无人给他支招,不出半天就坦白了。
明天要跟落落分开,明旬舍不得睡。
当天夜里,老高再次来酒店。
“时大师,我拍了那人的照片,你看他是杀人凶手吗?”老高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时落看。
“小玉出事的时候一个亲人都没在身边,她得多害怕,我们就想看一看小玉,让她能放宽心,好好投胎。”老高虽然伤心难过,但是时间是治愈一切的妙药,他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将小玉的尸体扔在了县城一个公园的湖里。
哪怕喝醉了酒,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对面三人的对手,等三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他才扶着墙走出来,原本他想招了一辆出租车,却没料出租车司机看到他喝醉酒,身上还有伤,就拒绝载他。
县城不似大城市,夜生活丰富,县城的夜里,除了主路,大多数小道都是安静的。
没办法招小玉的魂,就从那小子入手。
念着一个人可以是爱,也可以是恨。
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那小杨的头发跟贴身衣服。
他躺在床上,想着晚上遇到的一连串的事,越想越气,也是酒精刺激了大脑,他拿了一把菜刀出去,半路上,他看到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他提着刀过去,那出租车司机一眼看到他手里的菜刀,又看他踉跄的步伐,知道这人醉酒了,醉酒的人不可理喻,那出租车司机开着车跑了。
时落再三保证。
老高瘫坐在沙发上,李善捂着脸哭。
明旬这才替时落上药,又一件件给她穿好衣裳。
凶手家人痛,被害者家人恨。
她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那女人就用那高跟鞋的细跟踩在他的手背上,差点将他的手踩废了。
抓到凶手后,李善情绪彻底爆发,他太过悲伤,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时落说话不重,表情也冷淡,她拒绝后,老高不敢再硬给。
“有方向就行,麻烦大师了。”
轻则魂魄不稳,重则神魂不全。
“无需。”时落拒绝,帮他也是举手之劳。
老高气的朝他吼,“你就不能早点给她换一个?要是有手机,现在还能找不到人吗?”
“若你们想,待她头七,我可招来试试。”欧阳晨自是不会计较先前老高的不信任。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锤子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都什么时候了,还相互埋怨?现在重要的是找人。”
李善摇头,“没有。”
老高跟李善恨意太重,那小杨并未离开县城,加之时落灵力比以前深厚,寻起人来便容易的多,亦准确得多。
李善心情也不好,“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只是他杀的是不是你妹妹,需要证据。”这就是警察的事了。
据那小杨的朋友说,他朋友原本想送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就说睡两天就好了,他朋友无奈,只能给他买点药,让他吃了,只是吃了退烧药,小杨也是断断续续的烧着,警察到之前,他朋友正想着要将他送医院去。
在没抓着人时,老高跟李善父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抓住杀人凶手,找到小玉,如今人被抓住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问出小玉的下落,他们又想再跟小玉多说几句话。
“那样对你不公平。”
这个问题无人能答。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