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开始,中年男人就一直勾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离得远的听不清他说的话,时落自然是听得清的。
就是街上会有小贩推着车子卖的,大小葫芦都有。
欧阳晨走过去,接过凳子,他看着村长儿子,笑了一下,“记住一句话,与人为善,予几为善。”
树精,树精,有很多树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村长儿子不高兴,回视欧阳晨。
“大伯,你别看大师年纪不大,但是——”
“你们别担心,这几位都是好人,那位姑娘是很厉害的天师,她是我师兄请过来帮忙的。就。”焦建忙解释。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特别之处?”欧阳晨问。
无论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颇有气势。
时落抬手,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中年男人的眉心。
“我观你近日有意外之财。”时落不在意村长的贬低,她说。
这些村长还真拿自己当大干部了?
时落起身,走向中年男人。
时落收回手,“三魂七魄少了命魂。”
“若惹急了树灵,不光是这几个人,便是你们整个村子,皆会遭到报复。”时落意味深长地又扫了一眼村长,“你可知,凡是经了手的,皆要承担因果,你将首当其冲。”
他抬了抬手,问“你们谁坐?”
“海哥,怎么没给大师倒水?”对上村长儿子的冷脸,焦建硬着头皮说:“屋里有热水吧?我给大师倒杯水去。”
“急了,就证明落落说的是真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屈浩都懂。
焦建松口气,他得空才发现村长儿子竟然都没给时落几人倒杯水。
欧阳晨按住焦建的肩头,让他稍安勿躁。
他愣愣地看着时落。
屈浩上前,挡在时落前面,“你急了。”
村长儿子先进屋了,不多会儿又出来,手里提了两个凳子,“不好意思啊,家里凳子不多。”
村长自持身份,一直呆在屋里没出来,他等着时落进屋拜会,只是左等右等,却不见有人进门,村长拉不下脸出来,他竖着耳朵听院子里动静。
这些哪里像好人了?
“小建,要不,还是你跟他们说吧,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村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特别,一人说:“我跑在最后,有树藤抽我的背。”
焦建任由几人瞪,反正来都来了,他不可能让几人走的,他一一将人拉进院子,介绍唐强几人,“他们几个都是退伍军人。”
“建哥,能不能让大师先看看我爸?”年轻人也姓焦,比焦建小了六七岁,以前也曾一起玩过。
焦建上前,时落是他请来的,他负责接待,他朝时落说:“大师,你跟我去看看我爸吧。”
欧阳晨又扬起嘴角,“不知道那就多读书,读书可以医愚。”
树藤越收越紧,他们差点被勒断气。
年长一辈的或许还会给村长面子,年轻一辈的却不买账。
“怎么回事?”儿子将台阶铺到他脚下,村长顺着下来,他走到院中,问了一句,不等年轻人回应,便呵斥,“你爸都这样了,不让他在家躺着,带他出来做什么?”
果然跟焦建说的那般,中年男人口中不停念叨着树精两个字。
“三叔,你先别走,大师就问你们几句话。”焦建忙扯着这中年男人的胳膊。
时落没让他们为难,她问:“说一说当日你们上山的事。”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村长不耐地打断焦建的话。
焦建只盼着时落能看在欧阳晨的面子上不要跟村长父子计较。
那几个白天上山的村民左右为难,他们不想得罪村长,可又顾忌时落方才的话。
时落看他,“你怎么看?”
这是个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他摸了摸耳朵,跟时落实话实说,“树藤没有捆我,没有打我。”
另外几人一齐看他。
“不对吧,老高,你没被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