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后,明老爷子知道明旬身体是彻底好了,浑浊的眼底泛出两行泪来。
“好,好了就好。”老爷子拍拍明旬的肩头,高兴到极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旬扶着老爷子的胳膊,让他不至于太过激动,站不稳。
老爷子随意抹了一把眼角,他再次打量孙子脸色,这么多年,明旬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医院,比一般人都要白些,只是以前是无血色的苍白,如今却是健康玉白,他双眼幽深有神,扶着自己的手也是有力稳重,老爷子又拍了拍明旬的胳膊,这回却正色许多,“你要一直记着,你有今天,都是落落救了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对落落,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落落的事,我会亲自打断你的腿。”
别家或许需要靠强强联姻来拓展商业版图,明家不需要。
明旬自小身体就不好,老爷子只盼着他能活的开心点。
时落救了明旬,明旬对时落倾心,那是意外之喜。
“祖父,落落就是我的命。”明旬也不厌其烦地强调。
“记住你今天的话。”不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单纯为了让孙子记住,老爷子总会时不时提醒明旬。
明旬忙扣着她的腰,哑声说:“落落,别动。”
耳根处的红晕染到了脸颊,她按了一下心口,心脏跳的比平日里又快了几下。
“见我是假,见落落才是真。”明旬并未松开扶着时落腰的手,他问时落,“落落,可要下去见一见?”
明旬接过蛋糕,朝薛城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忙的时候明旬不会打扰她,都是等着她忙完。
宴会仍旧在老宅举办。
走在前头的徐超并未听到。
孩子要紧,几人没再耽搁,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往医院赶去。
今天他给时落带的是栗子蛋糕,屈浩自己做的。
因为是徐家的私事,路上屈浩也没多问,等到了医院,他才皱了皱眉,小声跟时落说:“我听我二哥说这家医院不太行,比明家的医院差多了。”
薛城便去开了一辆低调的商务车。
之前得过明旬提醒,知道时落不喜欢剩饭,屈浩每次做的蛋糕都不大,够时落一个人吃,又不会腻的。
她都能闻着蛋糕跟栗子的香味了。
“有必要。”老爷子打断孙子的话,这口气他堵在心里二十多年了,等孙子生日那天,他就告诉所有人,他孙子会长命百岁。
走了没两步,时落扬起嘴角,说道:“此行会多一人。”
整个上京,除了明家本家跟屈家,也就徐家人盼着明旬早日痊愈了。
明旬拉着她的手,将人抱坐在腿上,鼻尖蹭了蹭时落的脸颊,闷声说:“落落这一去又要一月,我会很想你。”
这回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没忍住,说出了心声,“还是想将落落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事不宜迟,时落打算明旬过完生日就走。
这几天明旬都会早早下班,他尽可能多找些时间陪时落。
时落有些腿软,她靠在明旬身上,闻言,稍稍清醒了些,她认真看明旬,“等这件事办完,我回来陪你一个月。”
徐家是明旬外家。
明旬自小是老爷子养大的,见父母的时候不多,对父母感情自是不如老爷子深,更何况是一年见不到几次的徐家亲戚。
正焦灼不安坐在客厅的徐家四公子徐超起身,他迎上前几步,跟两人打招呼,“表哥,时大师。”
他舍不得时落离开自己视线,又做不到把时落绑在自己身边。
孩子是在离徐家不远的一家私人儿童医院。
明旬低声问:“落落,可要查一下这人的底细?”
明旬再次保证,老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月很快过到了。
“怎么?”收拾好,抬头就看明旬一直盯着她看,时落奇怪地问。
时落不知道等人具体是什么滋味,却知道定然是夹杂着焦虑不安的。
明旬生日前一天,时落已经收拾好了包袱。
向来清冷眸子波光潋滟,不识情滋味的人儿落入了凡尘,这一幕让明旬看的心颤。
明旬将时落搂的更紧了,等身体的热度降下,明旬才亲了亲时落的唇角,说道:“落落只要抽空给我报了平安就行。”
她却不知,当一人心里满满装着她时,便会自然而然想要了解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能。”时落视线落在屈浩手上。
明旬嘴上什么都不说,深邃的眸子里却包含了一切。
屈浩爱做饭,不过这一个月时落跟明旬都在上京,屈浩就将自己的饭馆抛在脑后了,隔三差五就来明家蹭饭,还时不时要跟时落出去摆摊。
因为明旬身体缘由,徐超从小到大见明旬的次数并不算多,这却不妨碍他对明旬的崇拜。
他能不能活下来,跟别人无关。
就在她快要亲上明旬时,突然又停下动作,往门口看。
“发生了什么事?”明旬点了点头,没跟徐超过多寒暄。
“我会给你打电话。”时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