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挡不住狼狗的路。
看着始终离他们不近不远的黑色身影,明旬想起了当初遇到那只黑猫时的情景。
不过他知道时落不会收留这只狼狗。
“随它。”时落说。
时落又安抚地摸了摸小藤蔓,“没事,它伤不到你。”
张嘉也想起了小黑,他看看时落,回头看看狼狗,又看看时落,再回头看看狼狗。
“时小姐,这狗咬死人,恐怕是野性难驯,我们要是带上它,它会不会再伤人?”
“我不会带它离开。”倒不是因为这狗咬死了人,时落说:“狗忠诚,它已有一个主人,我不会再养它。”
张嘉知道了,他在看身后的狼狗时,眼中就带上了怜悯。
那个叫杜燕的姑娘恐怕是无法再养他它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除了我们,谁还敢大白天的上山下山?”要不是打人犯法,张嘉都不会跟他们说二话。
“就是你们闯山的?”问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她倒是想看看村里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
不过他们找了一圈,并未见着人影。
果然是一株小人参从地里冒出一个头来。
时落往后退了一步。
须臾,时落起身,低头看向土堆,说:“就在这下方。”
不管是人还是狗,在世上经历一遭,总要留有许多遗憾。
这大约就是信仰存在的意义。
过了许久,约莫是小藤蔓与人参交流完了,小藤蔓往后退。
离开家后,杜燕最想的是她的狗,要不是她男朋友拦着,她早回来将狗带走了。
“不会,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时落说。
有来时的脚印,下山时就快了许多。你?嗯。嗯。
“你可愿与我一道离开?”时落又问。
应当是个电话号码。
正如先前时落所说,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头,没大仙,没精怪,甚至连野物都不算多。
什么大仙?
不过都是人心在作祟。
杜燕觉得齿冷,与家里人断绝关系的心更坚定了。
小人参与她说了,没生出灵智前它一直睡,生出了灵智后,没人与它玩,它又睡了许久。
似乎觉得这几个人类对它并无敌意,小人参这才慢悠悠的爬了出来。
“梁哥,别跟他们废话。”中年男人身后一个矮小得男人握紧手里的甩棍,“他们今天走不了。”
“时小姐,我们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去他们村里?”张嘉收紧绳子,四人再次疼得翻白眼。
这四人比方才来那一群要壮实许多,其中两个中年,两个年轻。
连个陌生人都能安慰她,她父母给她打电话却只会骂她。
“时小姐,那这小人参知不知道山上大仙是怎么回事?”张嘉还惦记着刚才的事。
小人参头顶一撮绿叶,就这么站在土堆上。
不想再挨打,四人不得不起身,说来也是怪,他们疼得都想死,但是身上骨头却没断一根。
“它不知道。”时落方才与小人参交流过。
“不过是人为罢了。”明旬拿出湿巾替时落擦了手。
等一人一参交流完,张嘉才敢问:“时小姐,这人参成精了?”
杜燕回她只是有点感冒。
小藤蔓却动得欢快。
狼狗看了时落好几眼,才掉头离开,从另一侧下山了。
时落便将铁片递给张嘉,“挨个试一试。”
这小人参告诉时落它自己都不知道呆在山头到底多少年,自打它生了灵智,这山头便只有它一个有灵智的生物。
直到四人看到不远处明显被人掩盖过的火堆,以及火堆旁没有掩盖好的野鸡野兔被啃过的骨头。
时落手指凝结灵力,隔空点在狼狗的鼻尖。
时落抓着明旬的手,替他擦去汗,“快到了。”
等那头说完,时落突然问:“你此刻是否身体不适?”
这年轻男人手上拿着根绳子,朝四人走来。
小黄也想跟着,它将脸贴着时落的脸,蹭了蹭。
纵使它们喜欢时落身上的味道,也不敢靠近。
它转了一圈后,直奔时落而去。
不过走前,时落让明旬三人先退后,她则与一直跟着他们的狼狗说:“你念着你的主人,那我便给你指条路,你可去寻你的主人,至于你能否寻得到,端看你的造化了。”
既然村民声称有大仙,那就让特殊部门的人来处理。
因张嘉这一打岔,刚才心情沉闷的曲爱国重新打起了精神。
明旬补充了一句,“你们这是正当防卫。”
狼狗鼻尖耸动,快速跑开,很快就又再次回来。
时落知道曲爱国一直有心事,有关他妹妹的。
山下村子里的事必然会传开,届时上头会有人来调查,山上有大仙这传闻太过匪夷所思,当调查的人破了这传闻后,这山头早晚会被开发。
将小藤蔓跟小人参收好,时落又带着三人在山里转了一圈,倒是让她找到了好几种药材跟菌菇。
“刚才忘了,我包里还有零钱,应该给那狼狗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