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让这阴魂受尽了烈火焚烧之苦,随即又是一轮冰寒冷冻之苦。
而后她再往阴魂身上拍了张定身符,之后便是法印。
一层层的禁锢让阴魂不得寸进后,她嘴里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时落却似没听到一般,动作不停。
她掏出自己包袱里还从没用过的八卦镜,朝阴魂照去,嘴里念了句锁镜咒。
阴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即被收进了八卦镜当中。
“你会在这八卦镜里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时落怒火很快被收敛,事情已然发生,再生气也无用处,只是这阴魂不将自己的子孙后辈当人看,她甚至都不配为鬼。
时落会让她后悔做鬼。
“最后你会魂飞魄散。”时落又在八卦镜上贴了两道符,“你既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你也别有下辈子了。”
收了这么多年的鬼,时落少有让鬼魂飞魄散的时候,今日这鬼触及了她的底线。
薛城也满心怒火,他为梅子公婆那两个女儿不值,也为这一家子感到悲哀,薛城说:“时小姐,我们回去吧。”
张嘉在任家陪着任奎。
“就是以后不能帮我爸干活了。”他要是变成纸片人,那唯一的功能就是陪他爸说话了。
基因库那边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张嘉也打过去问了,对方回说对比需要时间,哪怕现在都是电脑对比,不过最后还是需要人工核实的。
任父重重点头,“我肯定能做出来的,不会我也能学。”
这回跟时落来的只有薛城。
之后这些年任父一直在家里帮人做些零散的活。
“大师,我那儿子跟两个孙子没事吧?”梅子婆婆问,“还有我孙女也没事吧?”
任家父子两也都不放心任母一个人在家。
“真的?”任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问完,又觉得大师既然说了,可肯定能做得到,任奎直接道谢,“大师,需要我怎么做?”
时落目测任奎有一米七五左右,她手往下比划了一下,“这么高就行。”
在她的想法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几个孩子都不姓夏,不算是她后辈。
梅子婆婆捏着口袋,“我有的,上回大丫头给了我两百块。”
“不收。”
她似乎也没考虑到两个女儿家的后辈。
“后来我不干了,也有人要我去厂里做家具。”任父说道:“就是有点远,要在厂里住,我不放心老伴一个人在家,就没去。”
“能,能,我虽然没做过,但是我肯定能做出来的。”任父又想哭了。
任父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动静,手都来不及洗,他重重点头,“我当了二十多年木匠,什么家具都会。”
时落点头。
“爸,你别着急。”任奎还是比他爸冷静,他说:“还是先做饭,吃过饭再做。”
虽不是亲生,任家父母疼爱儿子,儿子孝顺父母。
父子两话虽不多,与他们相处,却能让人觉得舒适。
任奎精神却好了许多,能吃能喝的,还能在院子里走几圈,仅仅几天,消瘦的身体看起来都长了些肉。
时落将八卦镜收起来,跟薛城一起往外走。
不过大师说了,她的黄符纸火烧不坏,水浸不透,就是时间久了,可能会有磨损。
等了片刻,没听到梅子婆婆再开口,她奇怪地问:“你不问问你的外孙跟外孙女婿?还有那个车祸的孩子?那孩子今年似乎还在上幼儿园?”
“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未必愿意捐骨髓,之前不是有报道,也是白血病的人,找到亲生父母,结果人家拒绝捐骨髓,再说了,就是亲生父母兄弟,也有很大概率配型不上。”任奎开的开,他还笑了,“大师说了,我以后可以一直陪着我爸。”
两人离开。
薛城看着院子里孤单落寞的老两口,说道:“这人还是得做善事,否则像你们这样的,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到他们这把年纪了,活着也仅仅就是喘气吃饭了。
时落提醒,“要做那种胳膊腿跟手脚都有关节那种,木料也要选不易被腐蚀的。”
不等梅子公婆反应,薛城大步追上时落。
虽然冬日背阴之处多是阴冷的,可这夏家的堂屋,哪怕放了两个炉子,还有取暖器,都让人生出一股钻到骨子里的冷。
“你要想帮也可以。”这话让刚进门的时落听到。
“不用太着急,便是有不太灵活之处也无碍。”时落对任家父子就耐心的多。
时落头也不回地离开。
本应该上小学的年纪,却因车祸休学一年多了,今年又重新回了学校。
当年她遭受雷劫时,师父也想将她的一缕魂魄放在木偶上,只是师父手艺太差,做出来的不成型,时落自己也不行,最后只能剪了张黄符纸。
时落提及,她才决出尴尬,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他们都没事吧?”
这样便于活动。
“你有钱?还不是要用我的钱?我不会给钱的。”梅子公公坐在轮椅上,含糊地说。
“那个,你们不收钱吗?”梅子婆婆跟上几步,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