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这几天,时落带着石劲在上京各个景点转悠了一圈。
张嘉开的车。
不过如今是假期,每个景点的游客都不少,拥挤排队都少不了。
几天下来,时落都瘦了。
明旬看着心疼,之后便让张嘉一个人陪着石劲。
得知时落不去了,石劲也没了兴趣。
不管张嘉怎么劝说,他都拒绝,最后干脆翻开自己带来的书包,开始预习新课。
张嘉无奈,只能由着他。
临走前,张嘉还求了时落一件事。
他有个战友,是同他一起入伍,一起退伍的,不过两人的老家离得远,退伍后,张嘉辗转来上京,当了明旬的保镖,而他的战友则回了老家。
“能。”时落朝面前的男孩伸手。
张嘉没说的是,他那战友不想做手术,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沉重的医疗费,他母亲前几个月病重,家里的积蓄光,又跟亲戚朋友借遍了,他这病,不管治不治得好,都要不少。
只是大城市的东西都很贵,他那点钱连顿像样的饭都不够。
“明天?”
“有的,我有合照。”张嘉忙翻手机,“在部队的时候我就跟他住一个宿舍,我们又是同年,相处的最好。”
“能不能救,我得亲自去一趟。”时落思忖片刻,提出一个要求,“不过我需要看他的长相。”
石劲忙低头。
张嘉越发不好意思了,“明总最善解人意。”
只是天不遂人愿,去年他妈重病去世。
时落拍了拍他发顶,语气说不上多热络,每一个字却都砸在石劲心里。
“他如今在哪?”时落问。
时落端详了一下,“果然有早亡之相。”
说着,张嘉找出几张他跟一个年轻男人的合照。
时落又拍拍他的背,保证道:“不会。”
他去了卧室,很快又出来,手上多了一小盒子。
最让人绝望的是,骨髓库没有与他成功配型的,直到这时,他父亲才跟他说,他不是他们亲生的,是买来的。
“在他家乡的隔壁市医院。”时落既然问了,那就是愿意帮忙的意思了,张嘉有些激动,“他家那边市医院不能看这种病,他也没办法,只能去最近的隔壁市医院。”
石劲有些羞赧,“落落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是我上回卖人参的钱。”
“他想找到亲人,为他捐骨髓?”时落问。
温热的手掌覆在他头顶。
这让他们本就破落的家更是摇摇欲坠。
“明旬不会怪你。”时落一眼看穿张嘉的心思,她说。
“他撑不了几日。”时落扫了张嘉一眼。
卖人参的钱给他阿奶办完丧事后还剩点,他一直没舍得,他本来想在红梅镇买点东西带回来给时落,后来又想着大城市里什么都有,来这里买好点。
张嘉忙摇头,他苦笑,“我那战友没想过要找亲生父母,总不能没事的时候不找,需要帮助的时候再想起来找吧?他其实是托我照顾他父亲,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他病了这事。”
“我需要他的血跟头发。”时落又说,“还需要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生辰八字。”
他不敢赌,万一没治好,他不光以后没法孝敬父亲,还会给父亲留下许多债务。
张嘉咂舌,“听我那战友说,他们一个村里光买来的就有将近二十个,全都是想要儿子的人家,二三十年前人贩子很猖獗,到处都是买卖孩子的,他们村里都是生了好几个闺女,那时候计划生育抓的又紧,许多人不敢生,只能买,不过他爹妈就他一个儿子,对他也很好。”
两个月不见,这孩子又长高了点。
战友也是家中独子,他父母身体都不好,他想就近找个工作,还能照顾父母。
张嘉感动的差点给时落跪了。
过了两个月,他又被查出了白血病。
时落单手扶着他的胳膊,阻止他下跪。
石劲闷闷地点头,而后小心看向时落,“落落姐,那我能给你写信吗?”
张嘉离开后,石劲磨蹭着走过来,“落落姐,你要去几天?”
“可是时小姐,他可能连自己的真实出生日期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亲生父母的生辰八字了。”张嘉急的直挠头。
“就别提平时他对别人的一些小帮小助了。”张嘉鼻子有些酸,“这好的人,不该年纪轻轻就没了命。”
“好,那就明天,我跟明总请假。”张嘉知道明总跟时小姐才确定关系,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让时小姐这时离开上京,他实在内疚。
“我需要亲自去见一见他。”时落却不能保证能不能找到他的亲人,“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他心里清楚,时落出去是救人,只是他后天就要走了,走前他看不到落落姐了。
时落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去看你的。”
他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才洗了头。
再也忍不住,石劲扑过去,紧紧抱着时落,“落落姐,你别丢下我。”
原本石劲有阿奶,有落落跟老头住在不远处山上,他不觉得孤单,可如今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