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没有亲人?”时落端详她,“你可知六亲十神?”
时落跟她说:“你将八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算一卦,不过我算卦要钱。”
女人看了一眼时落,没作声。
半晌,她还是伸手,掏出自己身上所有钱,都塞给时落,“反正我也用不着了,钱都给你吧,算卦就不用了。”
她这样的,不配再有亲人。
时落接过钱,收起来,她看着女人又半个身体快要下去了,便随手一拽,女人又被拉了回来。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告诉我生辰八字也没碍。”
女人想想也是。
她告诉时落自己的出生日期。
就在半分钟前,男人还甜言蜜语,可生死存亡之际,他还是拼命打方向盘,将危险留给了自己的心肝宝贝。
时落掐指算过。
时落将手中的符箓递给女人,“你若是信我,便将这符随身带着。”
女儿离家许多年,再多怒火也变成了思念。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女人呆滞地看着严重变形的车头。
在时落经过一家玻璃门紧闭的服装店门口时,头上一道隐约的风声,伴随着一道惊呼。
时落转身离开。
这是一片街区,路不算多宽敞,路两旁都是店铺,饭店居多。
爱之深责之切。
“不是这样的,我怕他们还生气。”女人说着,声音小了下来。
女人身体僵了僵。
女儿离家将近十年,家里三个亲人,她父亲是最疼她的。
女人猛然转头,“你怎么知道?”
“老公,走吧。”女孩子最后朝外翻了个白眼,她关上车窗。
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算出来的。”时落看她。
女孩得意地看向车窗外,“听到了吗?”
女人这一刻彻底释然。
时落将人扯住,从方才女人给她的钱里拿出两张,递给她,“这是车费,足够你到家。”
她今天这一卦算完了,原本她想直接回去,在离开这一片小区前,时落停在一处十字路口,她手指微动,而后果断往南走。
有好心的人上前,打算将车内两人救出来。
时落跟她一起蹲了下来,却没安慰她,时落说,“或许在你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们会生气,不过这么多年了,怒火早就该散了,余下的只有对儿女的念想。”
哪怕墨镜遮住了眼,他浑身仍旧是遮不住的嫌弃,“我警告过她了,让她最迟今天就搬走。”
不过来往行人不算太多,味道好的饭店能堪堪坐满,味道一般的,里头聊聊几人,还有几家门上是挂着出售的牌子的。
“你说什么?”女人倏地看向时落,眼里尽是不可置信,“我爸病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看着车屁股,大概心里都是家人,她竟然没有以前痛不欲生的感觉了。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抖动的厉害。
女孩子咯咯笑起来。
车子缓缓驶去。
这么多年她每次做梦,都是她妈的哭声,他爸的叹气声。
在她转身,又要走时,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
“你父母尚在,且还有一个兄长。”时落对她说。
这一声巨响叫停了过路的汽车跟行人。
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她身边。
这些年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回去,她回去后她爸妈肯定会说她是活该,她受不了她爸妈在她伤口上撒盐。
接过纸,胡乱地擦了擦脸,女人摇头,“他们不会找我的,离家之前我爸说了,只要我踏出家里的门,就再也别回去了,他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下一刻,一个盆砸在时落脚边。
而后她扬起了嘴角,“报应。”
刚才她一心想死,根本没将时落的话放在心上,这会儿再想想,她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她忙将符箓收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再寻你?”时落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女人一张。
“大师,多谢你。”她又时落道了谢,而后匆匆离开。
不管时落说的是不是真的,女人都待不住了,她慌忙起身,就要往车站跑。
她抬头望去。
半分钟后,车子失控,重重撞向桥边的大树上。
砰——
副驾座的车窗打开,里头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女孩长发披肩,笑容张扬,她不屑地扫了一眼车边的人,而后跟驾驶座的男人说:“老公,这黄脸婆怎么还没走?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那她要是不搬呢?”女孩娇滴滴地问。
“听她瞎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不要你?”男人情话张口就来。
女人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她咬牙切齿地对面前的女孩子说:“他今天能这么对我,以后也能这么对你,他这人没有心。”
女孩子笑容凝滞,她显然是将女人的话听进去了,“亲爱的,你真的会这样对我?”
“那把锁换了,她的东西你可以全都扔了。”相较于对前妻的冷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