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蹲下,低头看这只体型不算大的黑猫,问:“怎么?你是想亲自报仇?”
喵呜—
黑猫龇了龇牙。
时落点了点黑猫的脑门,纵容道:“去吧。”
黑猫起身,款步往外走,虽然浑身脏兮兮的,猫步走起来却极为优雅,丝毫没有流浪猫该有的胆怯闪躲。
角落里的男人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此刻唯有脖子跟脑袋还能动,他看着黑猫走近,恶狠狠地盯着它,是将黑猫当成了时落的同伙了。
“你们都该死!”他是小看了那个丫头,但是这只黑猫他还没放在眼里。
这种流浪动物在他眼里与死物无异。
喵呜—
黑猫叫的格外凶狠,一爪子挠过去,男人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痕格外狰狞,伤口极深,血瞬间冒出来,爬了满脸。原本横在脸侧的伤疤像是被切断了似的,格外狰狞。
“落落?”才走出巷口,时落就听到明旬的声音。
喵——
它装作听不懂时落的拒绝,又往时落脚边挪了几步,而后抬起前面两只爪子,直接抱住了时落的脚。
黑猫这一爪子用足了力道,只差一点,它的爪子就能将男人的左边眼珠子勾出来。
这些女人在他面前只能哭泣求饶。
“不,我不能瞎,救我,叫救护车,救我。”男人连捂着眼睛都做不到,他只能勉强将未受伤的那只眼半眯着,朝时落喊。
男人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脸上的缺陷,直到此刻,眼睛可能要瞎时,他才意识到他仍旧是自卑胆怯的,他只是把自卑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黑猫依赖地将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趁着时落不注意,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时落最怕饿肚子,她接过早饭,顿了顿,将手中的包子分出两个,递给明旬,“你也吃。”
那模样跟刚才对男人动手时判若两猫。
男人是好几起命案的嫌疑人,这不是小事,这人又是时落抓到的,她必须得跟警察走一趟,做个笔录。
黑猫反爪子又是一下。
明旬脸色陡然白了。
黑猫踉跄一下。
正要吃最后一个素包子,时落突然抬起头,看向明旬身后。
明旬却难得正色,“落落,那人既敢一而再的对女孩子动手,肯定是有依仗的,哪怕你能制服他,也要小心些。”
他的脸已经这样了,眼睛若是再出问题,那他还怎么见人?
如此,若时落要走,就必须拖着它一起。
趁着警察勘查现场,明旬还去给时落买了早饭。
一爪子显然是不够的,它直接跃上男人的脸上,又飞快地伸出爪子,这回直接挠向男人的眼珠子。
“若是不满意,那就让自己满意。”对上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时落向来不会心软。
等明旬报了警,警察搜查了那简易棚,还真搜出来几样可疑的喷雾。
黑猫似乎有些怵明旬,它蹲在离明旬三四米的地方,焦躁地用爪子刨地,却不肯离去。
哪怕时落说无事,想到对方是个杀人狂魔,明旬还是一阵后怕。
“慢点,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去买。”明旬催着时落喝点豆浆,别噎着。
时落这才作罢。
时落好笑地扫了它一眼,手将它的小屁股一推。
两个包子下了肚,时落吃饭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这喷雾只一下就能致人昏迷。
时落竟在这一声叫中听到了遗憾。
她走到男人身边,抬手,直接将他劈晕。
她也是真的饿了,三两口吃完一个包子。
时落并未隐瞒,将昨天晚上遇到这男人,及今早的事都跟明旬说了,还有男人杀害几个女孩子的事。
这回眼珠子彻底被勾了出来。
他恨不得在地上翻滚,可手被时落卸了,脚又被打断,就是想翻了身都困难。
是那只黑猫。
“他伤不到我。”时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少时因为脸上的疤痕,他被男孩子肆意嘲笑打骂,女孩子见了他就躲,他是个胆小怯懦的人,不敢找男人报仇,只能将罪恶的手伸向无辜的女孩子。
时落不知何时站在了黑猫身后,她蛊惑般地问了一句,“一爪子能解气吗?”
“路上吃,等会儿去警察局,恐怕没时间吃饭。”这里没有高档早餐店,明旬找了一家干净些的铺子,给时落买了两个肉包子,一个素包子,还有一杯豆浆。
一回生二回熟,时落坐上警车。
伤口由最初的刺痛变成了火烧火燎的疼,他甚至不敢大声喊出来,怕牵扯伤口,更疼了。
“我还从不曾遇到过你这种厚脸皮的猫。”时落无奈,抓着黑猫脊背上的毛,将它提开,放在一旁,“我不能将你带走。”
待它站定,又走回时落脚边,却蹲在时落脚边没动,蹲着,它翠绿的眸子定定看向时落。
万物有灵,这黑猫不知经历过何种机缘,竟生了几分灵智,大约是一直呆在尘世,黑猫比先前在连云山上遇到的那群小动物更通人性。
不让路过的人发现。
当他看到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