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还得自己想办法(1 / 2)

霍瑜移开了视线,双眸在瞬间变得冰冷阴寒:“可查清了具体有哪些人?”

“教唆生事的是都伯江巩。”何简禀报道:“他是徐楷的妻舅,只不知道这件事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得到了徐楷的授意。”

“呵呵。”霍瑜不怒反笑:“怪不得背靠着江家,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建树,原来竟是愚蠢若斯!”

何简没有接口,但心中也亦作此想。在京畿重地鼓动军士哗变,一旦成了确实能够上达天听,于郎君的官声或有损伤,但国朝创建以来百余年,对于各种原因的谋反、兵变,从来只有一种处置方式。

身死族诛只是标配,夷三族乃至九族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傻到这种程度,不惜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伤损郎君的几缕官声,简直是愚不可及。

“对了郎君。”何简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则消息:“前次您令我监视徐夫人的行踪,却发现了一件事。”

“那位徐夫人,原是邑中祥福楼的常客,只是最近这一个月来,她挑选首饰的铺子,却换成了兰佩坊。”

这听起来似乎极为寻常琐碎的小事,却引起了霍瑜的注意。

“兰佩坊?”他揉了揉眉心:“我记得你上次查探到,这家店其实与蓟州那边不清不楚。徐夫人是江巩的嫡姐,所以这次哗变,只怕蓟州王在其中也动了些手脚。”

“只是小的有些不明白。”何简说道:“蓟州王奉诏回京,只要不出差错,不日便可一飞冲天,又何必要做这些徒劳之事?”

霍瑜没有答话,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森冷之意,几能令人窒息。

何简心中一凛,当即跪了下去:“小的知错了,再不敢妄议大事。”

“下去领罚。”霍瑜不再理会他。待人退了出去,他才负手行至窗前,透过三交六椀菱花窗棂,望向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天空。

“人心不足。”他自语道:“总想上下求索。然而祸福相依,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蓟州王虞恪将一份文书扔到了虞申面前,冷笑道:“这就是你的万全之策?”

虞申不用看,就知道父王是为何发怒:“父王,实是那霍瑜不知好歹,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过儿已经有了其他妙计,这就准备......”

“行了。”虞恪没好气地道:“别光只盯着这点子蝇头小利,把最近做的事都收拾干净,眼光放长远一些。”

他所指的是哪些事,虞申心中其实也有数:“父王放心,那江家人断不敢胡乱攀污,断不会坏了父王的大计。”

“你明白就好。”虞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关键时候,一动不如一静,等到大事定了,想要什么不可得?”

虞申低头应了下来:“父王教训的是,之前是儿心急了,想要借此试探一下陛下的心意,既是父王以为不妥,那便算了。”

他话虽这般说,心中却另有计较。父王膝下子嗣众多,他虽是嫡子,但上有长兄下有宠弟,就算是皇祖父将位子传给父王,也未必能落到他头上。

无论什么时候,自己手中都必得拥有一条生财之道。那不羡仙酒既然父王看不上,那他就自己想办法。

出了正堂,他便唤过了自己的长随,低声吩咐了几句。对方肃然应了,立时便出了门。

今日是文溥大喜的日子,洛千淮特意在明月楼订了雅阁,请全家人一起庆祝。

凡是家住长陵邑的,无人不知明月楼。

那是本地集餐饮娱乐于一体的顶级会所,一桌普通的酒菜,足可顶得上小民一年的收入,也许还不止。

“茵茵,我这就让你阿兄去买点酒肉,我们还是在家里吃吧。”林氏犹豫道。

文周也从没进过明月楼。平素想喝酒时,不过是去东市的酒铺沽上两斤,要是再能加上悦和楼的半幅卤猪头,那便是神仙日子了。

可惜儿子蒙冤的这几年,家中收入稀薄,能这样享受的日子也并不多。

身在怀仁坊,平素街坊邻居插科打诨,难免也会提到明月楼的酒菜。

真正能进去点菜吃酒的就没有几个,倒是隔壁刘家的小儿郎,托关系进了明月楼的后厨当学徒,虽然没什么收入,但隔三叉五,总能捎回来几道剩菜,就是回锅再加热了,那香气也浓郁得不行,附近人家都能闻得到。

再加上那刘小郎又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旁人但凡多问几句,他便把平素见到的各色酒菜,以及那些曼妙销魂的歌舞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每每都将听得人眼红心跳,狂吞口水。

文周虽然不至于如此,但生而为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亦是常情。只是他想着茵茵还小,不当如此滥花钱财,却又不忍心直言拒绝,恐拂了外孙女的一番好意。

“茵茵,那明月楼的酒菜再好,也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文溥看出了父亲眼中的迟疑,先行开口劝道:

“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但你及?在即,马上就得谈婚论嫁。阿舅无用,暂时能帮你的并不多,身边多存点体己钱总是没错的,不必要去明月楼这种地方,白花冤枉钱。”

洛千淮不好明说,自己身有锦鲤卡,是明月楼的终身免费会员,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