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老太太听戏特意搭建的,老太太去世后便废弃了,她每日都会安排人来打扫。
月光下,红烛跃动的光影里,她翻出多年未穿的戏服,为她唱了一曲《金玉奴》。
她席地而坐,单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她,明明听不懂,却仍会捧场的喝彩。
偶尔,她也会学她的唱腔和动作,学得不伦不类,每每让她笑出眼泪。
她会脱下她的红衣,让她穿上自己各式各样的小裙子,画夸张的妆,嘻嘻哈哈地给她涂口红。
然后亮着眼睛赞美她是出尘之姿,仙女下凡。
如此老套的夸词,偏偏她说得真诚,逗得她哭笑不得。
喝了酒,她会跟她讲国外发生的事,讲华国留学生的艰难,讲她的梦想和抱负。
她说国家危难,国民仍在沉睡,学长学姐们要去做那敲醒世人的钟,她也不能落后。
“姐姐,等云散烟消,海晏河清时,我带你去外面,去看江城繁华的街道,去听帝都长城上的风声,还有新建的图书馆,里面的书架比家里的登云梯还高!”
她根据她的描述,想象着外面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说的这些,居安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
……
夜深,故事没有结尾,沈执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未眠。
安静中,她忽然轻声问:“然后呢?她带她去看了吗?”
沈知意未答。
她听她呼吸悠长,以为她睡着了,便没有继续追问。
过了很久,沈知意道:“没有。”
无论是红花,还是白鸟,都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小小的笼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