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手机铃声并不大,但宁矜的心却莫名一跳。
手一颤,戒指便从指间掉落,滚到地上。
傅宴青微微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没理会。
而一旁的司仪连忙弯腰将地上的戒指捡起来,说着吉祥话。
宁矜接过戒指,刚准备给傅宴青戴上,李易匆匆赶过来,满脸急色,站在台下踱步。
“什么事?”
傅宴青拧眉,李易张了张嘴,又看了眼宁矜,越过司仪凑到傅宴青耳边说话。
尽管李易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宁矜还是听到了。
“白小姐割腕自杀了,现在在急救室抢救。”
这句话一出,宁矜就知道白梦瑶那三条短信的底气从何而来。
白梦瑶在用自己的命和她赌。
而现在看,白梦瑶几乎就要赢了。
可宁矜又怎么可能让白梦瑶赢?
在傅宴青迈步走下礼台之前,宁矜拉住了他的西装袖子,抬眸望着他。
“不要走。”
傅宴青敛眉,垂眸望着宁矜漆黑的瞳孔,眼尾带着点水光,微红,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一簇小火苗在里面跳动。
他的心颤了下。
原本想甩开的动作顿住,他耐着性子开口:“宁矜,乖一点。”
宁矜想笑。
那些积压在心底的,那些被她刻意忽略、遗忘、掩盖的情绪突然从心底涌上来,酸涩而又浓烈。
她盯着傅宴青,一字一句。
“傅宴青,这是第二次。”
“我最后说一次,别走。”
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那股决绝的意味却激出了傅宴青心中的火气。
他没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宁矜。
不知道是不是傅宴青的错觉,在他转身时,他听到一声极浅的笑意。
不是嘲笑,不是冷笑,而是那种终于释然的笑。
像是压抑了许久,纠结了许久,终于放下的笑。
傅宴青顿住脚步,也就是这一顿,肩膀被人按住。
他侧目,宋致远微冷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四目相对,宋致远的声音难得带上冷意。
“傅宴青,天大的事情可以交由别人去处理,今天是你的婚宴,你一走,宁矜恐怕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宁矜?
宋致远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直呼其名的程度了?
傅宴青没有看宋致远,反而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宁矜的方向。
宁矜却没再看他,只是平静地和周围有些震惊的宾客说着什么。
想来是在解释他离开的原因。
得体,知礼,甚至连脸上都带着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傅宴青的心紧缩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彻底不一样了。
肩膀还被宋致远按着,他压下心底那抹莫名其妙的慌,看向宋致远。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能处理好这一切。”
宋致远皱眉,就在他愣神的空档,傅宴青已经甩掉他的钳制,大步离开。
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宋致远破天荒地升起一丝火气。
以前他只是觉得傅宴青性情虽冷,但还算有情。
但现在看来,却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等送走宾客,收拾好残局,已经是凌晨。
宁矜看着被踩碎的香槟玫瑰花瓣,扯了扯唇。
一场闹剧,彻头彻尾的闹剧。
她的小腹隐隐抽痛着,不多时有血顺着她的腿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