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盯着眼前这座修成唐宫的酒店,有些头疼。
从一开始她就没把订婚宴当回事儿。
或者说从潜意识里,她并不认为这场订婚宴能够顺利举办。
一是傅震霄,二是白梦瑶。
无论哪一个都是搅屎棍。
其次,她不想对傅宴青有任何期望。
尤其是最近她发现她对傅宴青并非完全放下。
她好不容易从泥沼里爬出来,不想再陷进去。
凝视着眼前犹如唐宫的中式酒店风格建筑群,宁矜转向傅宴青,实话实说。
“有问题。”
傅宴青抬眸,冷冷的目光看向她,逼得她把嘴边的话换了个说法。
“建筑风格非常有特色,中式风格的七星级酒店在全球都属首例,再加上傅氏的服务,相信会成为七星级酒店的代表。”
“少说废话。”
宁矜默了默,片刻之后才说。
“但用来开订婚宴不太合适。”
话音落地,傅宴青薄唇紧抿,嘴角下压,周身都笼罩着低气压。
宁矜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继续说。
“傅总,我们只是协议关系,订婚宴高调并不是好事。”
“退一步说,您以后会有真正爱的妻子,一旦这基调定得太高,后面这订婚宴就难办了。”
傅宴青轻笑,却听得宁矜头皮发麻。
“你还挺体贴。”
宁矜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还是梗着脖子,一次性摊牌。
“傅总,我只是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遮挡,黑压压的,似乎随时会下雨。
傅宴青盯着她,唇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宁矜,不要自作多情。”
“我在乎的不是订婚宴,而是爷爷的健康。”
宁矜愣了下,随即笑了。
“您说得对。”
她撩开脸颊边上的碎发,开口:“那关于订婚宴的时间,还是按照之前您订的时间吗?”
提到订婚宴时间,傅宴青沉默。
片刻后,他开口。
“这件事,由你做主。”
宁矜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气息,沁得鼻尖冰冰凉凉的。
“定在五月二十号,您看怎么样?”
“随你。”
傅宴青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如宁矜所料。
五月二十号,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傅宴青的时候。
他从冰冷的喷泉里将她抱出来,不发一言,却坚定有力。
那时候她其实已经意识不清了,事后才知道是他救了她。
六年过去,那天发生的事情,说的话,她都已经记不太清,唯有他温暖的怀抱始终在她心底晕贴着。
但现在想起来,也不过只是一场自我沦陷和感动。
晚七点,她和傅宴青返回傅家老宅。
老爷子一听订婚地点完工,订婚时间也定下来,开心地多吃了几碗饭。
饭后还特地将傅宴青叫到书房耳提面命。
等他回来,宁矜正好洗漱完毕准备休息。
傅宴青拿着一份合同到她面前,宁矜一看,瞳孔微缩。
“合同里说的唐宫,是今天您带我去看的酒店名字?您要将所有权交给我?”
傅宴青点头,仿佛自己送出的一块饼干,而不是一整座酒店。
“这是你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