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视线落在一旁笑得温和陆驰,冷笑。
“是吗?”
对宁矜是偶然,对陆驰却未必。
和他说话怼天怼地,对外人倒是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宁矜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也不想在陆驰面前和傅宴青吵架。
她先朝陆驰歉意一笑,这才看向傅宴青。
“傅总,您舟车劳顿辛苦了,请您跟我到这边休息一下。”
傅宴青瞥了陆驰一眼,跟上去。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宁矜给她倒了杯水。
傅宴青没接,她就把水放在一边,面色如常地开口。
“您究竟想干什么?”
“陆家极重门楣,不会接受你。”
宁矜愣住,片刻后轻笑出声。
“差点忘了,在傅总心里我是个随时随地都找下家的女人。”
傅宴青听出她话里的讥诮,不悦。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阐述事实。”
“我也告诉你事实,我和陆先生只是朋友。”
听到这句话,傅宴青紧拧的眉微松,可接下来就听宁矜说。
“至少在我和你交易期间,我和他不会发展成为男女朋友。”
傅宴青的脸冷下来,似笑非笑。
“你还想和他发展成为男女朋友?”
宁矜耸肩,不答反问。
“难道傅总还没被我纠缠够,药材会上您和傅老爷子的对话我听到了,您不爱我的态度坚决,我想离开的态度也一样。”
傅宴青极淡地勾唇,突然就不气了。
难怪好端端地跑到云市,搞半天还是吃醋那套。
全身上下嘴最硬,说的就是宁矜。
他随手端起她倒的水喝下去,冰凉顺着喉咙往下流淌,将躁动的火气都冲淡。
宁矜打量着他和缓下来的神情,如鲠在喉。
如释重负的感觉要不要这么明显?
生怕她还像以前一样缠着他一样……
正想着,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隔壁老乡送来她要的整羊,原本说好今晚要感谢陆驰帮她找到住的地方,现在倒便宜了傅宴青。
老乡帮她杀好,陆驰搬柴火和炭,她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羊往烤架上穿。
斜眼瞥见姿态闲适,废物般等吃的傅宴青,皮笑肉不笑。
“傅总,能帮个忙吗?”
傅宴青右手微抬:“手指疼,没康复。”
宁矜无言以对。
倒是陆驰从他手里接过羊,微笑:“傅总不行,我行。”
真行,她差点笑场。
陆驰功成身退,继续搬柴火,扫见傅宴青冷冰冰的脸,又有点想笑。
晚六点,全羊上桌。
宁矜饥肠辘辘,刚想扯羊腿,陆驰把放好一盘切得肥厚均匀的羊肉推到她面前。
“你辛苦了,多吃点。”
她刚想说话,就听傅宴青语调极淡地开口:“试毒?”
宁矜一叉子扎在羊肉上:“傅总不吃?”
傅宴青眉眼淡漠,语气幽幽:“手指疼,没康复。”
宁矜算是明白了,今天要不给他伺候好了,傅宴青这张嘴只会说这六个字。
她随手切下一块肉,一点一点地切好,推到他面前。
“傅总,请用膳。”
傅宴青神色极淡,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吞咽。
肥瘦相间,鲜嫩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