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直到白术回过头同她又问了一次才收声答道:“哦……我在等人。”
她说:“生前的事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在等一个人。”
亚尔斯竖起耳朵,又被兜帽压了回去。
长生绕到斗篷外面,吃瓜热情永不消退。
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不新鲜,但至今仍然热门就能看出不管哪里的人都好这一口。
女鬼声音忽然阴森下来:“我要等到那个渣男,狠狠揍上一顿再去轮回,不然我下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白术、亚尔斯和长生:“……”
说起渣男,女鬼反而不哭了,她气得快要活过来:“我就记得我是偶然撞见他脚踏两条船的现场,想要上去理论时一时激动,摔倒撞到头当场死亡的,弄得我死后记性也不好,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不过没关系,我就在无妄坡守着,我早晚能逮到他!”
好惨一姑娘。
“这世上只有我绿他的份,他居然敢绿我!”
同情早了。
这下连白术都不知道说什么打圆场的话,好处是令人头疼的哭声终于停了,女鬼姑娘喋喋不休着和她半斤八两的渣男,因为记性不好只能回忆着几个模糊的场景来回痛骂。
亚尔斯从字里行间提炼出一些细枝末节,暗自感叹真是海王对海后的终极对决。
女鬼循环第四遍时,他们终于找到了距离祭坛不远的她的“家”。
那是一处小坟包,前面立着石碑,刻字半新,大概也就是这两年立的,周围一圈生长着蘑菇和一丛丛紫色的花朵,香味扑鼻。
名为夏溪的女鬼喜极而泣:“我终于回来了!谢谢两位!”
“道谢就不必了。”白术勾起嘴角,指着那些花询问原住民,“我想摘几朵走,可以吗?”
亚尔斯:“……”不会吧?
女鬼小鸡啄米的点头:“您都拿走就行,我没有实体,也用不到……这些蘑菇也拿吗?”
白术笑道:“只要这些雾虚花便好。”
亚尔斯开始思考他曾经嗤之以鼻的那些大道理能被总结出来,亘古流传,可能真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比如做好事就会得到回报。
除了被扛在肩上遭了一会儿罪,这丛雾虚花品相上乘,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白术心情颇好。回程时不用半路去寻找琉璃百合,他们可以去旁边的石门附近租一辆马车,路程又能缩短不少。
同女鬼道别后,二人出了林子又寻到守在原地的冒险家,几分钟后,亚尔斯觉得剧情拐到了他意想不到的方向——
冒险家:“你们要去珉林那边?这不巧了!我认得一支商队正在石门休息,他们正要去翘英庄做笔生意,然后赶回璃月港参加请仙典仪——这正好顺路啊!”
白术从善如流:“若是能搭上一路顺风车,自当感激不尽。”
“不不不,还要感谢二位帮我完成了委托呢,咱们冒险家的规矩就是帮了忙自当准备报酬,白先生千万别客气!”
石门和无妄坡就紧挨着,下山一转就到了,那支商队的领头四十多岁,干练又豪爽,听了来龙去脉后一巴掌把冒险家拍得矮了半个头,大笑道:“两位帮了这小子一个大忙,顺路载一程没什么的,二位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商队领头听说白术是大夫,试探着问能不能为他们把把脉,璃月医术在外国某些地方传的神乎其神,他们走南闯北难免积累暗伤。白术欣然应了,一摸还真摸出些问题。
他手一搭上寸口脉,眉眼立马敛了下去,专注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有些对他年轻模样不屑一顾的伙计都心惊胆战,片刻后切完脉,走了一套望闻问切——年轻的医者将领头人的症状一一道出,伙计们一下就服了。
璃月大夫这手法,怕不是从传说中的仙人那学来的!
于是到饭后,这群人就自觉排好队等大夫号脉开方,每个人看他眉眼一低就心惊胆战,生怕他来一句“救不了等死吧”。
亚尔斯直到进入他们分出来的双人帐篷里时还有点跟不上这飞速发展的剧情。
出门在外,帐篷空间不大,地上铺着一层防潮垫,上面放着伙计刚刚送来的两套整整齐齐的铺盖,白术还在外头开方子,好好一个商队据点被他搞成了义诊现场。
他将被褥铺好,看着两床因为空间所限只能紧紧贴在一起的床铺,针扎一样清醒过来。
同……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