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钟粹宫兄弟上朝以后,不断加强对胤祉、胤祁、胤祝监控的多疑症康熙,对于五贝勒府上这么半公开的名场面,当然是随随便便一打听就知道。
听见胤祁对于他嫡长女的形容,康熙端茶的速度并未受到影响,他一边喝茶一边想,当初塔娜出生乃至于承祜出生时,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失态过。
老五可真当不起事儿。
又听见胤祁进入产房、胤祉和胤祝在产房外面的胡闹。
过往康熙可能还会惊到喷茶,胤祉打胤祁胤祝他能理解,胤祁胤祝胡闹也不是没有可能,胤祝还什么手。
只是当钟粹宫常常上演这种母不慈、子不孝、兄弟互坑的冥场面,他已经习惯。
有些东西不能只看一节,只看一节容易断章取义。
换一句话说,也正因钟粹宫人与人间的感情无坚不摧,他们才敢才能随随便便这么胡闹,并且越胡闹,感情越深。
随着年纪的增长,胤祉在外人面前越来越沉稳,行事越来越周全,但他在马佳氏,还有老五老六,乃至于塔娜面前,都保留原来的个性。
诚如马佳氏所言,多大都是阿玛额娘的孩子,钟粹宫母女或母子当真在施行这句话。
自六岁登基,康熙毫无疑问享尽荣华富贵,但也尝尽了各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难怪有人说当皇帝的是孤家寡人。
他的个性极度缺失安全感,又向往安全感,对于亲情非常看重,仅次于皇权以及大清。
曾经他以为家庭应该如同书里写的那样母慈子孝但无规矩不成方圆,钟粹宫的确这样,但又偶尔会出格,这是他过去完全想不到的温馨融洽氛围。
他们是彼此的依赖与支柱。
康熙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家庭,即便平民百姓也少有像钟粹宫母子这样,何况规矩森严的皇室。
也正因如此,胤祉比他、比保成、比保清都幸运太多,三兄弟年岁差不多,都有了儿子,也只有胤祉身上还能看见小时候的“童真”,保成保清都变化太大。
康熙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羡慕的。
也因此,尽管知道钟粹宫越来越强,在他们不踩过他底线前,他有一种特别的维护之情,或许也是看在那些生动有趣的写生画,不忍打破或撕碎。
“摆驾钟粹宫。”
“是,万岁爷。”
康熙突然想看一看荣贵妃在做什么,于是丢下茶杯,去了钟粹宫。
马佳芸兰也没干什么,收到喜讯的她让人把钟粹宫上上下下布置的喜庆一些,又赏阖宫上下双倍俸例。
她正巧想要清点一下自己私库里blingbling的首饰,把什么金银首饰拿出来重新炸金子,旧珍珠磨成粉制作面膜,再挑一些精致漂亮能保留很久的珠宝翡翠给五福晋一份儿,给小格格一份儿。
于是康熙走入钟粹宫时,钟粹宫暂时还没理顺,有一点点混乱。
他看着正殿中一身大红色旗裙、已经不
年轻但依旧美丽风流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的仪态步伐还是轻盈活泼的。
不由开口:“一个小辈而已,也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
他并非吐槽,只是习惯了这种犀利话语,年轻时可能还有一点点私人的蜜语甜言,都老夫老妻了,不需要刻意扭正习惯,这也是他喜欢往钟粹宫跑的原因。
而且钟粹宫也有其他常在、贵人,年轻庶妃,但康熙基本上从来不唤他们,也是不想打破这一种平衡。
这让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入了钟粹宫,基本上等同于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荣贵妃娘娘不会亏待任何人,也不虐待庶妃的个性,甚至跟着娘娘,若是被内务府慢待,还可以告状,娘娘有曾为庶妃惩罚内务府管事的例子,但在钟粹宫,也意味着无法出头,从无例外。
马佳芸兰很了解康熙的个性,自然不觉得害怕,假如哪天他又和年轻一样说些软话,她才可能真正起鸡皮疙瘩,自动忽略他话语中的槽点。
“万岁爷来啦!”她抬眸惊喜一笑,行了个简单福礼后,笑着说,“妾身正在给乌娜希挑生辰礼物,不如万岁爷也来帮帮忙?”
“乌娜希?一个幸运,一个珍宝,你倒是挺会取名的,”康熙对于首饰珠宝的欣赏水平其实挺高的,也是从小富贵里堆出来的,但他可不会像荣贵妃这样把孩子宠上天,他没好气道:“头发都没长你赐这些簪子步摇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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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好看啊,五六颜色、亮晶晶的,摆在一块儿多漂亮。”马佳芸兰理所当然地回答,比起穿戴,她很爱收集它们。
康熙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爱好,喜欢美,喜欢珠宝,喜欢胭脂,喜欢鲜花,这一点又和宫中其他女人一样,只是她们未必有她这么坦诚,他听到这个眼皮都不抬一下:“当初弘旭出生也不见你这样?”
“万岁爷这话可严重了,”马佳芸兰把一串珍珠手链拿在手中,解释,“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都是妾身手心里的宝,弘旭出生时,妾身也是欢喜无限。”
“朕信你这一回。”宫里女儿儿子一样看重的可能只有荣贵妃,若非如此,也教不出塔娜这样的巾帼公主。
只是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