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刺眼极了(1 / 3)

有没有后悔当初没去考个状元回来?

有那么一瞬,祝隐洲竟然觉得自己很难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是以他便也没有答父皇这句话,只是淡声说:“您的人应该用在正事上。()”

谁能想到,帝王耳目竟然被用在了这些地方。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若有所思地看向祝隐洲,问他:那断云近来帮你做了哪些正事?¤()_[(()”

祝隐洲面不改色道:“都是正事。”

“的确,”皇帝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重新把晗霜娶回来,的确是头等的正事,大事。”

“那你如今有几成把握了?我若让人去沈府提亲下聘,会不会被拦着进不了门?”

皇帝自然知道,连祝隐洲都还进不了沈府的门,更别说什么提亲了,还是完全没影儿的事。

被戳中心事,祝隐洲静了静,才笃定道:“儿臣会亲自去求娶。”

江既白刚去了沈府,他却没被邀请,皇帝知道祝隐洲这会儿心里正不是滋味,便也点到为止。

这次从洛阳回来,他印象中的长子似乎变了许多。

虽然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但皇帝试着拿话揶揄他时,祝隐洲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无视,似乎只听得见他话里的正事,而是会予以回应。

话仍然不算多,态度也并不热络亲近,但这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或许就连祝隐洲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种细微的变化,但他的父亲不会发现不了。

自从发妻早逝后,皇帝一直想要解开儿子的心结,想让他能重新试着与旁人建立起可以交心的关系。但他多年来一直不得其法。

那个原本鲜活灵动,活泼可爱的孩子似乎被留在了那夜充满血腥味的乱葬岗上,留在了他母亲残缺的尸身旁,再也没能离开。

幸好,祝隐洲遇到了那个能让他愿意主动往前走的人。

“清瘦了很多,”皇帝掩下种种思绪,语气如常地问起,“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祝隐洲:“已无大碍。”

“要好好养伤,记得及时服药、上药,别一忙起来就忘了。”

祝隐洲这次因为梦欢散的药瘾受了很多苦,皇帝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叮嘱:“若是年轻的时候不多注意,落下了根,今后每到阴雨天都会难受。”

祝隐洲原本静静地听着,闻言默了默,还是应道:“好。”

父子俩一时都没再开口。

他们其实都不习惯闲话家常。

直到祝隐洲提起了另一件事:“北达国此行来访的那些使臣还安分吗?”

皇帝:“明面上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有人私下里动了些手脚。我派了人一直暗中盯着,他们成不了什么事。”

“他们想做什么?”祝隐洲似有所觉,追问道。

皇帝顿了顿,还是如实说:“想找玄蜂毒的解药。”

祝隐洲言简意赅道:“这部分人应与齐氏和她身后的北

() 达国三台吉有关。”

看来齐氏中了蜂毒后至今还没死心,还想找到解药。但祝隐洲既然是打定主意要用玄蜂毒将她折磨至死,便不会让她有从陷阱中跳出来的机会。

齐氏如今正藏身于北境一处小村落,不时往外传消息。而这正合了祝隐洲之意。

祝隐洲一直掌握着齐氏的踪迹,随时可以取了她的性命。但祝隐洲还想再折磨她久一点,也还打算用她多钓来一些北达国的秘密。

北达国当年将齐氏这枚钉子伪装得看似柔弱无害,深深扎进了平南王府。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枚钉子会反过来钉在他们自己人的心口。

皇帝不愿多提齐氏,转而说道:“也海真被北达国当成棋子送了过来,阿弥尔应不会善罢甘休。若他的人不在使臣之中,便可能会设法用别的身份潜入长安。”

“阿弥尔如今对也海真和北达国皇室的态度,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祝隐洲颔了颔首。他已经开始计划促成一些事情。

思及朝中与齐氏和北达国暗中勾结的陈相,问:“陈氏的罪证应足够让他死在刑场上了?”

“有沈相这些年来掌握的东西,再加上陈氏与北达国那边互通的信件,已经足够了。”皇帝说道。

陈氏当年有救驾之功,先帝赐予了他既代表荣誉又可以保命的丹书铁券。有这份免死金牌在,寻常罪名无法判陈氏死罪。

所以这些年来沈相一直在暗中收集陈氏的罪证,只等一个合适的,可以将其一击毙命的时机。

陈氏通敌的罪名被坐实的时候,这个由许多人等了许多年的时机终于来了。

皇帝和祝隐洲正在谈论此事时,沈府中,用过晚膳后,沈晗霜也听自己的爷爷提起了近来长安城里发生的这桩大事。

“陈家人已经被押入大牢候审了。”

“那些陈相和北达国互通的信件,是陈兰霜暗中带着太子殿下的人在陈府的密室里找到的。”沈相解释道。

陈相从来都不看重陈兰霜,只将她当成是为陈家谋利的棋子,没用了便弃了,连进陈府大门的机会都不会再给她。

但前段时日,陈兰霜随着其他京官家眷从洛阳回京时,人人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