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累着,几人聊了一会儿就都退了出去,让她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姜糖却并没有觉得累,反而精神饱满,想到明天就是最后的总决赛了,甚至还有些失眠。
想了想,她坐了起来,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忱哥,在忙吗?”
几乎是刚发完,那边立刻回复道:“还好。”
下一秒,电话便打了过来。
姜糖眼睛一亮,立刻接通,“喂,忱哥。”
“睡不着?”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忱走出病房,来到阳台上,问道。
“嗯,有点激动。”
“今天的比赛我看了,很厉害,以后的很多年,只怕那些学生都要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了。”
闻言,姜糖嘴角忍不住上扬,“没办法,谁让他们遗忘我们这么多年了。”
那天刚下飞机时,那个H国人对他们的嘲讽,她直到今天还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不相信,觉得他们华国人来参加IMO就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机票都掏了,不拿几个奖杯回去,总觉得亏了。”姜糖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话,贺忱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提醒道:“机票我记得是报销的。”
“好吧。”被他揭穿,姜糖也不恼,“那更得努力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国家对我们的支持。”
“嗯,有道理。”贺忱含笑道,带着些纵容在里面,即便是知道她在说笑,也依旧配合。
姜糖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更大,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说:“好吧,其实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只是觉得,我大师父和师兄为此付出了这么多,不拿回来,我不甘心。”
这才是她这次不留余地的真正目的。
她是拼了命的。
没有谁能拦得住她,否则,她绝不会客气。
贺忱何曾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放心不下,“明天一定要小心。”
他们都很清楚,路易斯是绝不会让她轻易到达考场的,否则的话,戴珩也就不会在床上躺十八年了。
倘若不是戴家有钱,也一直没有放弃他,只怕他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
“嗯,我知道。”姜糖捻着铜板,沉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好,有什么事可以给乔特打电话。”
说起这个,姜糖眉头微挑,“忱哥,这个乔特,就是那个乔特实验室吗?”
“嗯,是他创办的。”
还真是啊。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上次听你说,你们也不算是朋友?”
但要是关系不好的话,他会介绍给她吗?
他们两个关系不对劲啊。
听出她话里的探究,沉吟片刻,贺忱才道:“他邀请过我去他的实验室,我拒绝了。”
他没说的是,不止拒绝了,还把人拉黑了。
因为……
“他太烦人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会用到他。”
不然的话,被他缠上,那也是真的麻烦。
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姜糖更好奇了,还有人能让他没办法?
真有意思,怎么办,她忽然有点想见见他了。
“姜姜。”见她好一会儿都不出声,贺忱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捏了捏眉心,“听话。”
最后两个字,像是哄小孩一样。
姜糖莫名耳根一热,“忱哥,我都十八了。”
“那不也还是小孩?”
行吧。
随便吧。
姜糖摸了下耳朵,眼神闪烁了下,转移开话题,“忱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这边啊……
贺忱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看了眼病房的方向,低声道:“不太好。”
闻言,姜糖表情一肃,“怎么回事?”
“刚出抢救室,情况不是很好,姜姜,我明天可能没办法赶过去了。”
“没事。”姜糖并不介意,“忱哥你先忙你,我给你回春丹你也可以给你二哥吃,那个是能恢复气血的,没有副作用。”
“嗯,我知道,已经让他吃过了,也多亏了你。”
“那就好,等我回去,我给二哥看看,忱哥你别着急。”
“嗯。”贺忱缓缓点头。
正说着话,病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贺忱眉头一皱,立马朝那边走去。
姜糖也听到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我二哥情况不好,姜姜,我先挂了。”
“好,如果需要我的话,立刻联系我。”
“嗯。”
话落,贺忱就挂断了电话,隔着屏幕姜糖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想了想,她给贺忱又发了条消息。
【忱哥,方便的话可以把你二哥的八字给我看一下吗?】
那边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
【抱歉,才看到。】
紧接着,底下发来一串时间,是贺怀的八字。
姜糖算了下,看着卦象,眉头皱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
风火卦,大凶。
看来他那边的情况是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