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边，宁侯的密使还没过得黄河，南面，王昌已经攻破新郑，离商都城又近了一步。而东面，韦大宝也没闲着，几番出牟州，攻打商都近郊，双方打得亦是难分难解。但韦大宝的战术很灵活，总是时不时地对其进行袭扰，令东面的守将，打得很被动。

唯一还稳固如山的，只有曹元的西面，他的用兵亦很灵活。面对着马俊这样颇有名气的大将，他并没有太保守，在防御战和野战上都能与之打得有来有往。

只是，曹元亦知当前的形势，已恶劣到了极处。他本来一直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如今果然在一一应验，令他实在感到无奈。

毕竟，商都若是一破，他必将独力难支，无路可逃。

想过河，孟州已归了英王，过了河去，也未必能穿透人家的重重防御。若是不过河，他便只能往西走，往洛阳去。可是，守洛阳的，又岂是当日的李神通？

那靳八将军，早在许多年前，就是战神般的存在，以自己这区区数万兵马，又如何讨得了好去？

“三弟，你速去商都一趟，将此信亲手交予侯爷。”

思虑良久，曹元唤来他的三弟曹丰，很凝重地看着他。

“大哥，我走了，你怎么办？”

作为曹元最信任的身边人，曹丰自然很担心。

“呵呵，三弟，以为兄的本事，还有几人能奈何得了我？”

曹元却捋须一笑，笑中颇有几分自负。

“也是，也是，那我便去了。”

曹丰自然知道兄长的本事，便也不再多说了。

……

商都这边的战况，没多久，便也传到了京师。

一时间，京师为之震动，朝堂之上，亦是无法平静下来了。

“摄政王，如今二贼兵锋凌厉，直逼京师，商都若失，京师更危矣！敢问，您有何良策？！”

开口的，是三朝元老，卫国公成志。

其人，是老皇帝最得力的大臣之一，立过战功无数，先皇继位后，他辅佐过一段时间，直到平定了成王的叛乱，才归隐致仕。后来，小皇帝上位后，靖王为了一堵众人之口，也为了博一个尊老敬贤的美名，故又三顾茅庐去请他。而他本来对靖王就无甚好感，最初当然是一口拒绝。只不过，靖王在几番请不动他出山的情况下，暗里以他九族的身家性命来威胁，并着星月道弄出了许多恐吓的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志没得办法，只好在年近七旬之际跑出来辅佐小皇帝。

当然，这辅佐二字，亦不过只是挂个名而已。靖王要的，就是有他这样资格老的大臣站在朝堂之上。

可如今的形势，如此不堪，这位老臣再也忍耐不住了。

“呵呵，还请卫国公您老人家指点一二？”

靖王倒也稳得住，看着脸已气得煞红的成志，笑着反问道。

“你……”

成志本是武将出身，性情耿直，并不善于言辞，靖王一反问，还真就难住了他。

“成国公，敢问您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时，趁着这个机会，柳少南赶紧补上一句，欲为靖王再次立威。

“你，你个小小武官，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成志不免怒极，朝柳少南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