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大世子夜走,城中其他守军并不知晓,只是及近日中,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其时,凌越已又一次发动了全面进攻。城中,长沙兵的左翼已被全线突破,赣州兵已一批批地扎进了长沙城的腹心。而南门主城,向是大世子亲自坐镇,可在赣州兵冲上了城头,仍是不见其踪影。
无奈之下,城头守将遣人去世子府一探究竟,得到的答案,却是世子府里已乱成一团,府里的人各个惊慌地打起包裹,欲要逃出城去。一问之下,才知大世子天亮就不见了。
这一下,守将大骇,一时间,也不知道大世子是遁了,还是为人所害。
然如此一来,军心却在瞬间散了。
“殿下都不见了,还打什么打?”
“殿下八成是让刺客给害了!算了,散了,散了。”
“谁说的,我听世子府的一个下人同乡说,咱的殿下,已经先自逃了!”
……
于是乎,刀枪剑戟丢了一地,城头的王旗,也挂上了白旗。
及至申时末,长沙城半壁江山,已重换王旗。
而湘江那边,徐浪苦于没有大型战船,所以虽收集了不少渔船,也没敢轻易过江一击。
他在等,等曾大龙和倪忠义的消息,也等韦大用的消息。只要西郊的那数万长沙守军被击溃,凭着韦大用的水军实力,两军合一,过江应该不是个难事。
“徐将军,不知何故,敌军战船,突然纷纷往下流而去了!”
正当他等得索然无味时,一军士掀帐而入,带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什么?!”
徐浪闻之一惊,立即拍案而起。
“走,带我去看看!”
说着,也无暇再作细问,大步出帐,很快上了马,带着孙二等一众侍卫就往江边跑。
不多时,到得江边,果见约半里处,敌军的战船正自往下流走,而遥望对岸,除了少数的小渔船外,一只战船都见不着了。
“哈哈,天助我也!”
徐浪不禁大笑起来。
“兄弟们,不消说,必是那边凌将军已破了长沙城,故而这些水军才惶惶而逃。唉,只可惜,韦将军未能腾开手来,不然,趁胜追击,打打这些落水狗也好啊!”
徐浪心思机敏,一见那情形,便联想到对面的战事。他想,能令这些战船急奔下流的,只能是一个坏消息,那就是长沙城或已不保了。
只是,大世子不是素有些人望嘛?怎么的,到这个时候,竟无人为其舍命死战了?
一时间,徐浪不免有些疑惑于心了。
“来人,备船,过江!”
徐浪简洁地下了命令,管他什么情况,你跑你的,我还巴不得呢!..
“遵命!”
孙二拱手接令,很快,命传令兵传诸全军。
半个时辰后,上百只渔船齐发对岸。
又半个时辰后,徐浪所部大部将士,奇迹般地没遇到任何阻挡,顺利过江。
江边,一片凌乱,兵器、甲衣、旗子,丢了一地,显见得,跑得匆忙。一问胆大些的渔民,徐浪才知道,真个是凌越那边已攻破长沙主城,才吓得这些水军怕被两面夹击给包了饺子,故而才匆匆逃走。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全体将士,且在江边列阵,没我令,不得入城!”
说完,徐浪却自个儿打马在前,径向城中而去。
只剩下那些将士们,拿着兵器,各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