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却有先前逃出平江城投了彭将军的人,将平江城的情况,尽数告知了他们。故,唐虎和彭将军也知道了,平江城的防守布局,是三面严防,一面形同虚设。
而唐虎口中的那帮儿郞,却是他遣了亲卫中的精干之士,再由彭将军选了数百人,悄然地绕着山路,欲从平江北门攻进去,在正面高压的攻势下,来个里应外合,如此,平江自是不好守了。
但夜间赶路,又是山路和小径,自然也是需要是时间的。故而,唐虎两手打算,一是人海战术,连续强攻,不给李子玉喘息之机,誓要攻破平江城,二是如果这帮兄弟不负所望,摸到了北门,那当然就皆大欢喜了。
……
不过,这一回,城门却是被撞破了。
来势汹汹的长沙兵,在撞破城门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城门的背后,是沙袋,是石头。而隔他们约三十步的距离处,拒马后面,一排排弓箭手已拉响了弓弦。在他们之后,持着盾牌和兵器的敌军,正严阵以待。
这,是李子玉精心设计的防御阵形。他把不多的箭矢,分了一多半到这里,就为了城门被破的这一刻。
啊……
一时间,惨呼声不绝于耳,当先的几个长沙兵,立时被射杀在地。
这场即将短兵相接的战斗,注定是惨烈的。
长沙兵既破了城门,便似看见了希望,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了进来,你倒下,我冲上去。而随着一队精骑打马而入,终于,两军绞杀在了一起。
而城头上,也已陷入了一片血战之中。
“李将军,不好了,东门已失陷,有人,有人偷开了城门!”
在李子玉浴血鏖战之际,一个军士满脸是血,急急地跑来向他回报。
“狗日的!”
李子玉骂了一声,一剑砍翻一个欲来偷袭的敌兵。
“将军,走吧!”
亲卫急了。
此际,敌军已纷纷上了城,城下,也是一片混战,更有些敌军,正从下攻上来,不消说,定是守不住了。
“我在,城在,我亡,城亡!”
李子玉却有些执拗,不肯走。
“报将军,北,北门突然出现一股敌军,已占了北门,正向这边而来!”
只是,屋漏总逢连夜雨,又一军士跑来,送上了一个极不好的消息。
北门一旦被破,意味着,他们也没了退路。
可是要走,能往哪儿走?
李子玉摇了摇头,推开那亲卫。
“不走了,不走了。”
他语气平静,神情淡定,提着剑,迎上城头渐已多起来的敌军。
……
“李将军,降了吧!”
子时时分,平江城破,李子玉一身是血,左臂耷拉着,靠着城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对面,是一脸骄衿的唐虎和彭将军。
“哼,我李子玉,岂能受尔等污辱?”
李子玉昂然以对。
他的左臂,已被敌兵刺穿,故而只能吊在一边,血,已被他用布扎紧。
“败军之将,多说无益,我且问你,先时城上那道人,可是衡山弟子?”
唐虎欲确认一下褚云志的身份,但这一问,无异于暴露了自己。
“是又如何?哦,原来是你!”
李子玉想到师兄中的毒箭,又抬眼看着唐虎,见其背上,果挎一弓,立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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