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里李恪和王玄策还在完善吐蕃的计划,而长安城内的禄东赞,却是焦急无比。
对于和亲一事,他上次被李恪拒绝之后,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这事儿终究还是要给国内说一声,起码要让松赞干布有个心理上的准备。
因此,禄东赞第一时间就将长安城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松赞干布。
这之后他就一直在等逻些的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回复的禄东赞,还接到了一个堪称噩耗的消息。
西突厥陈兵边境,要对吐蕃下手!
这事儿他原本以为李恪当初说的时候只是吓唬自己,却没想到西突厥居然还真的听大唐的话。
见禄东赞还在发呆,站在那里的信使便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大人,王上已经做了决断,大唐和亲一事就此作罢,当务之急还是要应对西突厥啊!”
听到这话的禄东赞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看向那信使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自信。
“既然王上已经有了决断,那蜀王所提议的文书本相就代王上签了。”
“你速速回去告诉王上,应对西突厥一事,仍需国内旧贵的支持,否则我吐蕃必定会陷入危险境地。”
那信使点了点头,只是看着禄东赞满是疑惑道:“大人不回吐蕃吗?”
禄东赞摇了摇头,眼中光芒闪烁。
“本相还需要耽误几日,有些事情还需要去做,起码要先见一见蜀王才行。”
这几日禄东赞等消息的时候,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闲着。
一直在打听有关蜀王李恪的一切消息。
对于李恪,他现在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头绪。
尤其是这段时间在长安城,他可是发现一件好东西。
若是想要将这东西拿到手,怕是要耗费一些功夫。
信使自然是左右不了禄东赞的决定,因此只是点了点头便躬身退了下去。
禄东赞深呼吸一口气,稍稍稳住心神,随即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来人,备车!”
……
禄东赞的马车在长安城内穿行了片刻,终于在一处宅院外停了下来。
这边马车刚刚停下,禄东赞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那宅院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王府两字。
此处宅院,就是刚刚被免去国子监官职的王圭家宅。
禄东赞今天来这里,就是拜访王圭。
他同王圭并不相识,之所以敢来,是因为他这几日和王圭的儿子王敬直成了朋友。
前段时间,他和王敬直饮酒的时候,喝多的王敬直同自己说了个鲜少被外人所知的东西。
今日拜访,就是想要借助王圭的关系,看能否得到此物。
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禄东赞这才朝着大门走去。
刚刚叩门,那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
“您是?”
只见那禄东赞微微一笑,伸手将一份拜帖递上去,开口道:“在下吐蕃使臣禄东赞,同贵府敬直公子是好友,今日贸然登门拜访。”
听到这话的下人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少爷的朋友?
少爷什么时候有外族朋友了?
虽然似心中疑惑,但碍于禄东赞的身份,那下人还是接过来拜帖入了府,只是让禄东赞稍等片刻。
禄东赞也不着急,就这样在府外等着。
过了片刻之后,才看到那下人去而复返,一同前来的还有王敬直。
当看到禄东赞的时候,王敬直满脸惊讶之色。
“果真是你!禄大人前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速速入府!”
看着热情的王敬直,禄东赞笑了笑。
“我虽然是外族之人,但对于中原文化那也是心向往之,你父亲乃是大唐有名的大儒,我今日登门也是为了拜访大师的。”
听到这话的王敬直脸上笑容瞬间一僵,便是连动作都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神色阴沉不定。
而看着这一幕的禄东赞却是一脸的疑惑之色。
“怎么?是我哪句话不合规矩?王大人今日不便见客?”
王敬直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同禄大人没有关系,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一句,见家父可以,但万不可提及有名的大儒这几个字,否则便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听到这话的禄东赞面露惊诧之色,但眼中却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精光。
“这是为何?”
王敬直摇了摇头,叹息道:“禄大人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家父同蜀王殿下比试不慎输了,进而被陛下免了官职,如今闲赋在家,却听不得旁人说他学问极好,但凡提及就会生气,为此便是我也挨了不少骂。”
听了王敬直的解释,禄东赞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其实这事儿他早就买通王府的人知道了,如今装模作样,就是为了套个亲近。
只见那禄东赞微微颔首,开口道:“如此我就明白了,王公子放心就好。”
王敬直点了点头,这才带着禄东赞朝着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