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实在是想不出来,李恪这位受宠的皇子还能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帮的上的。
论地位,这位在朝中的地位已经隐隐成了仅次于太子的存在。
论银钱,据说这位王爷可是日进斗金!
孙思邈不明白自己一个大夫能帮得上什么忙。
而面对孙思邈的疑惑,李恪却是不慌不忙道:“孙道长,此事其实也不算特别麻烦,您有所不知,本王前段时间在齐州开了一家小书坊。”
“这书坊刊印一些东西售卖,价格不高,但到底也是投入了不少钱。”
“实不相瞒,这书坊内的收入一直都上不去,本王都快赔的想要关门了。”
听到这话,孙思邈愣了愣,诧异道:“王爷的书册卖的很贵?”
李恪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能说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但说来惭愧,书坊名气不高,也就在历城卖卖,齐州都很少见。”
“所以,本王现在急需一本其他书坊没有的,且是名人所著的书册。”
说着,李恪便看向孙思邈,眼神中满是期待之色。
而看着这一幕,孙思邈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恪开口道:“王爷的意思是,想要让贫道写一本书!?”
“不错。”
李恪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孙道长也是我大唐少有的名医了,天下谁不尊称您一声神医?”
“可是本王听说,道长这些年一直治病救人,未曾写过一本书,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闻言,孙思邈不由得沉默下来,神色间也满是纠结之色。
想他治病救人几十载,还真的未曾写过一本书,倒不是他没时间,而是一直觉得自己修行不够罢了。
如今被李恪这么点了一句,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毕竟著书立言这种事情,还是鲜有人能做到的。
可是,自己当真能行!?
见孙思邈有些犹豫,李恪趁热打铁道:“孙道长,您这些年治病救人,先不说效果如何,单单是这一笔经验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况且,您的方子素来是没有问题的,本王在太医院那边就听说他们对您的药方那是赞不绝口。”
“所以,技术上您根本无需担心。”
被李恪这么夸了一句,孙思邈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王爷过誉了。”
见状,李恪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咱们先不说这些,孙道长这些年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地方的吧?”
“老夫汗颜,是去过不少地方。”
见孙思邈承认,李恪便接着说道:“这便是了,道长去过不少地方,也应当知道这世上有不少地方,百姓看病很是艰难。”
“是大夫不治吗?并不是!”
“而是大夫没有相关的经验,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些病症,而这些病患就只有一条路,等死。”
听到这话,孙思邈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王爷所言,确实是这样,老夫游历南北的时候,确实是见过不少这种情况。”
闻言,李恪接着开口道:“这便是了,这种情况你能怪大夫吗?依本王来看,其实是怨不得的。”
“但是咱们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有些时候还是可以避免的。”
“哦?如何避免?”
见孙思邈来了兴趣,李恪笑着说道:“那自然是让这些大夫有例可循,最好是有对应的药方来处理这些病症。”
“当然了,道长也是信道之人,如此做法,也算是广积善缘了,对于您这修道也算是大有裨益。”
孙思邈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迟疑道:“王爷,你让贫道著书,是这个目的?”
眼见李恪颔首,孙思邈瞬间愣在了原地。
随后起身朝着李恪便躬身行了一礼!
“王爷一语点醒梦中人,贫道受教了!”
见孙思邈的反应,李恪眼神微亮。
“这么说,孙道长是答应了?”
听到这话,孙思邈不由得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王爷之言醍醐灌顶,振聋发聩,贫道过去因循守旧,却是未曾想到王爷今日所说的好处。”
“医者,治病救人也!若是贫道的方子能够救治更多的人,何乐而不为?”
“王爷放心,贫道这就回去整理贫道手中的方剂,顺带将各种病症与之匹配,详加描述,以保证不出差错。”
“带整理成册之后,便将其交给王爷刊印!”
李恪闻言大喜!
自己这书坊目前最缺的就是独家的大能著作!
孙思邈在民间声望极高,哪怕是在朝中也是有不少人追捧的。
这样一个人,平生第一次著书就让自己刊印,那书坊的名号必定会一炮而红!
届时,哪怕是这笔买卖不赚钱,也会成为他书坊的招牌!
因此,李恪怎么可能不高兴?
“孙道长,您如此做派属实让本王佩服,为了表示敬意,本王决定刊印书册之后,专门留下一批经手朝廷下发到偏远之地,着衙门将其下发给当地医师翻阅查看,以供学习。”
听到这话,孙思邈便朝着李恪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