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来的人没有一个是不识字的。
这年头能读书的非富即贵,即便是所谓寒门,也比不少庄户强,顶多就是比士族豪门差一点。
因此,李恪在邀请这些人的时候,也将这首发的书册做的极为精美。
现在这么做的好处也终于凸显出来。
很明显已经有不少人对这书册所用的纸产生了兴趣。
李愔这大唐的第一次带货,倒也还算顺利。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李愔多日来联系的签名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现场订购书册的人不少,李愔足足忙碌了三四个时辰才将事情弄完。
等回到雅间的时候,李愔还揉着手腕,瘫软在椅子上。
“三哥,可累死六弟我了!”
看着劳累的李愔,李恪淡淡一笑。
“感觉如何?”
听到询问,李愔不由得坐了起来,稍稍琢磨一下后,开口说道:“这感觉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奇妙,感觉不少人对我挺尊敬的。”
“那尊敬不是先前我还是梁王时候的那般模样,现在更加真实一些。”
见李愔还有这种见地,李恪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你还能此感悟?不错不错!”
李愔讪讪一笑,自然是知道李恪这话的意思。
自己在长安城,确实是混账了些。
“三哥,我今日这样子,是不
是就是你所说的那般模样?”
李恪微微颔首,开口道:“只是开始罢了,日后会比这强不少,当然了这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装腔作势终究是权宜之计,你若是想要日后一直这样,那就要有些真才实学才行。”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李愔听了李恪这么说,心中也开始琢磨起来。
同今天这事情相比,他在长安城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用混账来说了,简直就是浑浑噩噩。
自己今天才知道,原来日子还能过得这般精彩!
犹豫了片刻之后,只见那李愔猛的抬头看向李恪,眼神中光芒闪烁。
“三哥,你教我写字吧?”
听到这话,李恪眼中笑意一闪而逝,淡淡道:“为何?你又不是不会写字。”
李愔摸了摸后脑勺,神色间有些不好意思。
“三哥,我那字属实是拿不出手来,虽然说我有些不学无术,但字这东西还是懂一些的,父皇喜欢褚大人的字,但依我看来,你的字要比褚大人强多了。”
李愔口中的褚大人,正是眼下朝中谏议大夫褚遂良。
这褚遂良是朝中为数不多,能够分辨出来王羲之真迹的人,写的一手好字,后世被人列入唐初四大家之一。
据李恪记忆,这位可是数次朝中大事,负责记录刻碑之人。
若是没点
本事,也不会担任这种重任。
所以当李恪听到李愔居然拿自己和这位做对比,心中还是有些想笑。
因为,他所写的字体,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在这个时候。
“我所写之字,名为颜体,是从一本古书上学来的,你若是想学我自然是可以教你,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突然这样做?”
李愔看着李恪,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三哥用心良苦,我今日方知。”
“三哥之前说的话没问题,你可以帮我一时,却帮不了我一世,母妃也说过我若真的有心,就应该成为三哥的助力,而不是拖三哥的后腿。”
“今日之事我感慨良多,也知道了三哥教给我的都是真本事!”
“我若是还不开眼,那便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了。”
说着,李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朝着李恪行了一礼。
“六弟先在这里谢过三哥了!”
听到这一番话,李恪却也是有些意外。
自己这不着调的亲弟弟,居然还有开窍的一天。
李恪嘴角一勾,笑着道:“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你有此心,那为兄我也就帮你一把!”
“谁让你是我亲弟弟呢!”
见李恪没有拒绝自己,李愔灿然一笑。
李恪见状,摇了摇头说道:“你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错处,那就要让长安
也知道。”
“要长安知道?”
见李愔一脸茫然的样子,李恪摇了摇头。
“父皇将你我从卢家案子当中摘了出来,但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结束,有些手尾还没处理掉。”
“卢承庆一日不除,你我就一日不会安生。”
“再说了,我要助你恢复王爵,总不能你在这里的事情,长安一点都不知道吧?”
李愔听到这些,怔了怔。
“那要如何做?”
李恪看了一眼李愔,开口道:“母妃那里送来消息,父皇颇为喜欢三国演义这本书。”
“册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写一封信,随书送到父皇手中,至于要写的东西,无非是认错悔过一类的话。”
“在父皇面前刷刷存在感,免得父皇将你忘了。”
李愔点了点头,随后好奇道:“那卢承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