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当即上前,取下萧云适腿上扎的针,一手托着脚腕,一手扶着小腿,活动了两下后迟疑道:“膝盖骨灵活,筋脉也没有发硬……安王爷这腿像是早就恢复好了。”
“这……这怎么可能?!”
安太医震惊。
因为安王的腿受伤后,一直是由他治疗的,什么法子都用了,还是不能让安王站立。
方才安王有了知觉,他还以为是老天保佑,瞎猫撞到了死耗子,没想到竟是假的?!
可安王的腿伤既然好了,为何一直装不良于行,出入全靠轮椅?
马太医也不知是为了更有信服力,还是想把江姝柠拉下水,试探道:“王妃娘娘医术高明,能不能麻烦您检查一下王爷的腿?”
江姝柠笑了笑,目光径直投向萧云铎,“皇侄意下如何,确定让我诊治吗?”
萧云铎还没什么反应,马太医倒是先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这话明明是他说的,王妃却问的是成王殿下,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
江姝柠早知道萧云适能站起来了,她人又不傻,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这戏台子是谁搭的。
她叹了口气,起身:“侄儿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江姝柠
与他有仇,难保不会用医术帮萧云适……
思及此,萧云铎上前一步,手臂挡在了她身前。
“皇婶且慢!这种小事,让皇婶出马岂不是大材小用,就不劳烦您了。”
他看向马太医,眼神警告道:“你在宫里当了三十几载的太医,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过,竟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拿不定主意了吗?用不用本王帮你奏禀父皇,让你提前回乡耕地?”
马太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让你自作聪明!
他咽了口唾沫,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多谢成王殿下的好意,不过不用了,臣这就去给安王殿下诊治,给您一个准信儿。”
“那还不快去?”
“是,是。”
守在外面的心腹皱了皱眉。
太医怎么进去这么时间还不出来?
他害怕萧云适出事,刚准备进去,萧云铎的留下的几个侍卫拦住了他。
心腹神情一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太医正在给安王殿下诊治,你不能进去。”
“里面躺的是我的主子,我就在门外看一眼也不行?”
侍卫不吭声,但他们堵在门口的动作已表明了一切。
心腹握着佩剑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冷
笑一声,内力凝聚在掌心,忽然出手。
“这里是安王府,你们没资格拦我!”
“咚——”
侍卫没来得及躲避,身体砸开了后面的门,手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
其他侍卫互相交换了眼神,蜂拥而上。
他们怕闹出人命不好收场,一个个赤手空拳,在院子里打斗起来。
地方不大,人又太多,东西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云铎闭上眼睛,手指敲着桌面,宛如在欣赏什么优美曲调。
马太医用的那套针法,江姝柠没见过,但看下针的穴位,表情差点绷不住。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穴位也是一样。
有些穴位若是同时下针……植物人估计都有可能被疼醒。
果不其然,萧云适痛苦难忍,手指紧揪着身下褥子,整个身体控制不住的抽痛。
他艰难地睁开眼,扫了一圈,模模糊糊看见几道人影。
萧云适一眼就认出了江姝柠,估计是人刚醒,脑子也不清楚,他喊的不是皇婶,而是“姝柠。”
萧云铎离的近,听的清清楚楚。
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目光饶有兴趣地在萧云适和江姝柠身上流连。
萧承渊皱了皱眉,拉着江姝柠的
手起身,“既然安王已无大碍,本王就先走了。”
萧云铎心情好,笑呵呵地送人到门口。
院子一片狼藉,几个侍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当然,萧云适的心腹也没好到哪里,鼻青脸肿,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
他半跪在那里,剑鞘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萧承渊和江姝柠目不斜视地走过。
等他们二人身影消失在拐角,萧云铎收起脸上笑容,一脚把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心腹踹倒。
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他让太医回宫复命,特意叮嘱:“……尤其是六弟的腿,一定要好好禀告给父皇,一字都不能漏!”
“是。”
太医离开,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萧云适拉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后盯着萧云适,开门见山:“六弟喜欢皇婶?”
话是疑问句,他却说的格外肯定。
萧云适浅淡一笑。
既然都知道他腿好了,他也没必要在装,曲腿借力直起上半身,半靠在床栏上。
萧云铎想来没什么耐心,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你帮我想办法除掉萧承渊,我帮你得到她如何?”
萧承渊手握重兵,扶持太子,是他帝王之路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