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铎之前在边关,环境恶劣不说,毒虫还多。
那些毒虫大都是不致命的,但伤口也要涂好几天药才会好。
他为了图省事儿,泡过一段时间的毒浴,身体有一定的抗毒能力。
不过千机毒是剧毒,他体内那点毒素抗不了多久,最多到天亮。
苏贵妃上前两步,急切问道:“如何?你可有解毒之法?”
江姝柠遗憾摇头,“贵妃娘娘真是高看我了,千机毒乃天下三大剧毒之一,从来都没有解药,我最多只能帮他减轻痛苦,让他走的舒服些。”
“不,不会的……”
苏贵妃失神摇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扑跪到床边,声嘶力竭地哭喊:“云铎,我儿啊,你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母妃一个人,你快给我起来!”
江姝柠悄无声息地去了屋外。
连廊下,萧承渊身长玉立,墨发随风扬起,寂寥的雪色衬的他愈发清冷。
连廊为框,看上去宛如一幅赏心悦目的水墨画,而他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姝柠站在不远地地方,静静瞧着。
许是纷飞的雪花乱了视线,她觉得男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她好像从未看懂过他!
萧
承渊早已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等了一会儿不见人,他扭头去寻。
在他视线看过来的那刻,江姝柠已经垂眸收起了情绪。
萧承渊并未进去,但苏贵妃的哭声已经让他知道了结果。
四下无人,出于好奇,他低声问了一句,“千机毒真的无解?”
雪夜宁静柔和,江姝柠享受这难得的静谧,不想与他争吵。
她轻声道:“我曾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千机毒的解法,说是可以换血解毒,但必须要有药引子,古书年久,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我看不清药引子是何物,不能确定这个方子的真假……你后悔了,想要救他?”
萧承渊嗯了一声,对答如流,“后悔了,后悔只买了一种毒药,让他在这苟延残喘,浪费我们的时间。”
谁和你我们?!
江姝柠往旁边站了一步,忽然想到什么,叹道:“殿下可是要过洞房花烛夜的人,在这儿吹冷风确实耽误了您的时间。”
他过个屁的洞房花烛夜!
不对,好好的她说这个作何,难不成是吃醋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萧承渊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
“没有
给你洞房花烛夜是本王的不对,本王有机会一定会补上的,咱先不气了?”
“咳,咳咳——”
江姝柠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
他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明明她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心平气和地相处没多久,又重新燃起了战火。
这时,贵妃的婢女走了过来,行礼后道:“王妃娘娘,成王爷又开始吐血了,疼的在床上打滚,贵妃娘娘想请您帮他缓解一下痛苦。”
江姝柠确实有止疼的办法,但她恨萧云铎恨得牙痒痒,怎么会好心帮他?
之所以和贵妃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公报私仇”。
她不想看萧云铎的肉体,所以直接隔着衣服扎。
偏点就偏点吧,反正他也要死了。
江姝柠扎了带麻药的针,然后化身容嬷嬷,什么力度深度的,统统不存在,直接当飞镖扎起来。
几个太医从未见过这样的下针之法,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认真观摩学习。
很快,萧云铎白色寝衣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点。
苏贵妃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但云铎又确实不喊疼了……
“老夫有救成王的办法,让开,都让开!”
屋子里
的人循声看去。
只见镇国公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两个小厮打扮,吃力地抬着一个大箱子。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老人。
穿着花里胡哨的乞丐服,头上插了六根异色羽毛,手拄着一根很高的木棍,上面系了铃铛,再配上她腰间的铜钱,走起路来哗啦作响。
江姝柠收了银针,黛眉微扬。
这是求人不成,打算求神逆天改命?
苏贵妃的心再次死灰复燃,她抓住镇国公的胳膊,激动道:“父亲,你刚才说什么,云铎真的有救了吗?!”
镇国公拍了拍她的手,给她吃了定心丸。
“爹向你保证,云铎一定会没事的。”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苏贵妃双手合十,又哭又笑的,而后她跑到床边,蹲下身握住萧云铎的手,“云铎,你听见了吗,外祖父来救你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趁这会儿功夫,镇国公对萧承渊和江姝柠揖了一礼,客气道:“老臣多谢王妃娘娘肯来走这一趟,改日老臣会备上薄礼,亲自登门道谢,后面的事就不麻烦殿下和王妃娘娘了,您二位早些回去休息罢。”
话里赶人的意思非
常明显。
萧承渊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