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是软肋,亦是盔甲(1 / 2)

说完,风叶突然灵光乍现。

“殿下是想用苦肉计让王妃娘娘心软?”

说着,他扥了扥鞭子,自言自语道:“那得打重些,做做样子可不行,王妃娘娘看起来挺生气的。”

萧承渊:“……”

很快,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风叶说归说,下手时到底有所些顾忌,不敢用力。

萧承渊把他骂了狗血淋头,问他是不是没吃饭。

“那殿下咱可提前说好了,这是您让我打的,您可不能后悔,也不能记仇。”

“你要是再墨迹,本王就先嘶——”

风叶一鞭子抽了下来,一不小心还用了点内力,萧承渊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这个力度可以吧?”

风叶看着他脊背上皮开肉绽的血痕,贴心询问。

萧承渊咬牙:“继续!”

……

风叶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鞭,只见自家殿下的背上伤痕交错纵横,血淋淋地模糊一片,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皱着眉,不忍道:“殿下,属下觉得差不多了……”

“本王没说就不许停!”

萧承渊的嘴唇失了血色,额头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是痛的

但他想:这些伤再痛也抵不过江姝柠的心痛。

她看着柔韧,实则最为娇气,怕疼不说,还受不得一点委屈。

萧承渊无法想象江姝柠是如何在地牢里度过那几天的。

“……是。”

风叶莫名地红了眼眶,稍微去了些力气。

每当这时,萧承渊总会敏锐地觉察出来,警告他。

风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想了个法子,用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殿下既然都把小红豆带回来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一切都告诉王妃娘娘?”

萧承渊似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苦涩悲伤。

他说:“本王早已深陷泥潭,没得选,但她不同,她这么好,不该沾染上半分血腥与肮脏……风叶,你还记得本王回京路上对你说的话,交代的事吗?前路生死未卜,她恨着本王也好,如果他日本王真的遭遇不测,她就不会太过伤心,能很快忘了本王,再觅一位佳婿,安安稳稳,幸福美满地过完后半辈子……”

这句话好似耗尽了萧承渊全部的力气,他闭上眼睛,脊背不复方才那般挺直,细看身体还有些颤抖。

他爱江姝柠。

从他知道那一刻,他就没想

过放她离开。

可造化弄人,世间事哪能尽如人意?

萧承渊想:若他只是萧承渊,那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不会放开江姝柠的手。

听明白的风叶心里“咯噔”一声。

他试探道:“殿下是想在东窗事发之前送王妃娘娘离开?”

“只要她顶着摄政王妃的身份,本王无论送她去哪儿,她都不得安宁。”

果真如他猜的那般……

风叶心里五味杂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殿下真的舍得吗?”

萧承渊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上衣,动作缓慢艰难地穿上。

他一步步走出屋门,高大的黑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此时的宁心阁一片寂静。

屋子里没有光亮透出,外面连廊上的烛火为这寒夜添了几分不可得的温暖。

萧承渊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月色把他背影拉长,显得格外寂寥。

江姝柠下午睡的时间久,这个时辰点也没什么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似乎有所感应,在萧承渊站到院子的那一刻,她拢着被子坐起身,掀开床幔,望向窗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姝柠觉得脖子都僵硬了,才缓缓地收回目光,怔怔失神。

被褥上的手指收紧又松

开,反复数次,她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折磨,掀被下了床。

江姝柠并未出去,而是把寝屋的窗户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清冷月色下,男人只着一身单薄衣裳,衣袂在寒风中翻飞作响,身影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最开始,萧承渊是想求得江姝柠原谅的。

但在与风叶谈话间,他改变了主意。

皇帝没有下令搜救他,此次他活着回京,他们二人之间恐再难粉饰太平。

而且刺杀他的幕后主使应该也在邺京。

腹背受敌,自顾不暇。

江姝柠是他的软肋,亦是他的盔甲。

只有先把她安顿好,护住她的周全,他才能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

江姝柠若是知道萧承渊心中所想,定会冲出去揍他一顿,然后把休夫书甩在他的脸上。

她搬了把椅子,静静地看着萧承渊,乱七八糟地思绪逐渐放空。

江姝柠从不会为难自己,有些问题既不能迎刃而解,凭一己之力也不能改变,还不如随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

天蒙蒙亮时,萧承渊离开了。

江姝柠头靠着墙,睡的正熟。

再有一炷香的时辰就要上早朝了。

萧承渊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