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过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生活呢?
之前是她们没得选,现在机会摆在了面前,她们有何理由拒绝?
“叩叩。”
管家站在门口,恭声询问:“王妃娘娘,您找老奴?”
江姝柠让他进来,一边把箱子合上,塞到了立春怀里。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还要与管家谈些事。”
见她没空,惊蛰也只好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江姝柠看了眼在里屋收拾东西的丫鬟,带着管家去了偏厅。
“坐吧。”
管家微微一怔,回神后连忙推辞,“多谢王妃娘娘抬举,只是老奴身份低微,哪能与您平起平坐,要是传了出去,外人会笑话咱们摄政王府的人不懂规矩。”
“让你坐你坐只管便是,你跟在摄政王身边多年,是王府里的老人了,地位岂是一般下人能比的,而且……人走茶凉,以后谁还会记得摄政王府。”
江姝柠扯了扯唇,上扬的嘴角带着明显的讽意。
是啊,人走茶凉。
殿下没了,王妃娘娘也要走了,这摄政王府又能留多久……
管家的目光绕着屋子看了一圈,抹了把脸,拉开凳子坐在江姝柠对面。
“王妃娘娘有事只管吩咐便是,再难老奴也能想方设法帮您办妥。”
江姝柠笑了笑,淡声道:“你打理王府庶务多年,府上的事想必不必我过多叮嘱你也能办好,喊你过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管家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佝偻的脊背尽量挺直,神情严肃认真。
“您请说。”
江姝柠道:“太妃应该还不知摄政王出事的消息,等过完年,你寻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吧,她是萧承渊的生母,有权利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记得,只告诉她萧承渊是出了意外,下落不明即可,其他的不要多说。”
管家微微颔首,“王妃娘娘您请放心,老奴明白。”
……
虽说头顶阳光正好,可毕竟到了寒冬腊月,料峭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摄政王府门口有两棵苍天古树。
江远安就藏在树后,小步子原地走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看见江姝柠的身影,他眼睛一亮。
脚下意识地迈出去一步,又想到什么,悻悻地收了回来。
马车走动的那刻,江姝柠似有感知,掀开车帘往这边望了一眼。
江远安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想躲已
是来不及。
街上人来人往,两人的目光遥遥相望,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江远安热泪盈眶,突然往前追了两步,喊了一声:“柠儿!”
江姝柠也不知听到没有,倏地放下车帘。
梨儿不与她同行,管家跟在马车侧边,送她出城。
江远安应该是站的时间久了,双腿僵硬,绊了一跤,狼狈地扑在了地上。
管家扭头看了一眼,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他往车厢靠了靠,神色复杂地开口,“王妃娘娘,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姝柠许久都没有出声,管家摸不准她的想法,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次时,里面传出了声音。
“关于江远安的?”
“……是。”
“你是想说他在外面等了许久,我应该和他告个别?”
管家摇了摇头,“何止是许久,听看门的下人说,江大人应是怕您走的早,天不亮就来了,王妃娘娘您可能不知道,自从您成婚以后,江大人几乎每日都会来摄政王府门口站一会儿,风雨无阻,那日下了雪,老奴请他进去坐坐,他拒绝了,还特意叮嘱老奴不要把此事告诉您。”
“算起来,江大人只有王妃娘娘您被关进大理寺那日没有来,老奴后来才得知,那日江大人进宫给您求情去了,听说在御书房门口一直跪到宫门下钥,皇上也没同意见他一面。”
说着,管家小声嘀咕了一句,“怪不得第二日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江姝柠清冷的面容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
马车穿街过巷,朝城门口驶去。
这时,一位侍卫装扮的男人从旁纵身而出,挡在了车前。
随行的御林军手比脑子反应更快,“唰唰”拔出腰间佩剑,一脸防备地盯着那人。
只见男人举起一块令牌,御林军都统拿过令牌,看见“安王”二字时神情一凛,抱拳致歉。
侍卫也十分客气,指了指旁边的茶馆,道:“我家王爷想与王妃娘娘亲自道别,在二楼雅间备了壶好茶,说两句话的功夫,耽误不了多久,还望这位大哥能通融一二。”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对方还是安王,御林军统领爽快地答应了。
萧云适要和她道别?
皇婶要走了,侄子来送一送也说的过去。
但江姝柠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侍卫带她上了二楼,敲响了
其中一间屋门。
“进。”
萧云适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侍卫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