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离京之前,交代江姝柠装病躲清闲,没想到一语成谶。
那晚江景煜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无论江姝柠说什么他都不愿意让人自己待着。
他偷偷带江姝柠翻墙出府,带她去邺京最高的屋顶上看星星。
哦,江景煜还买了酒,说是一醉解千愁,睡一觉把该忘全都忘了,醒来什么事儿也没有。
江姝柠有伤,不能喝酒,婉拒了他的好意。
江景煜觉得买了就不能浪费,自己一人把那三瓶桃花笑全干了。
可想而知,他喝醉了,虽不至于不省人事,但轻功肯定是不能用了。
江姝柠穿的挺厚的,但抵不住高处不胜寒,冷风呼呼地刮,要是脸扭到风口,就像是挨了嘴巴子。
她想走,但下不去。
江景煜坐在旁边,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手也不知道在指什么,大着舌头和她侃侃而谈。
江姝柠吸了吸鼻子,冻的人都麻了,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天蒙蒙亮时,江景煜酒醒了,把她送回府。
然后江姝柠就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全身发烫。
太医诊脉后说是心气郁结,再加上着凉引起了风寒,这才会高热不退。
梨儿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睡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两日后,鲁国公老夫人下葬的日子。
江姝柠还有些低烧,身上也疼的厉害。
但萧承渊不在家,她身为摄政王妃不能不去。
鲁国公老夫人生前与人为善,又是大晟第一位诰命夫人,地位尊贵,受人敬重。
来送老夫人最后一程的人很多,江姝柠看见了太子和太子妃,成王,安王……几乎都是邺京有头有脸的权贵。
下葬的时辰定在了辰时三刻。
江姝柠来得早,还未封棺。
她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香,对着棺材拜了三拜。
把香插进香炉之时,旁边突然蹿出了一个人。
江姝柠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等她发现时已经躲不开了,那人扑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明明你害死了老夫人,却栽赃嫁祸给我的蓉儿,害的她枉死……我要你给我的蓉儿偿命!”
肖雅蓉的母亲面容狰狞,瞪着血红的眼睛,手上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跪在地上的鲁国公夫人踉跄着起身,急声大喊她的名字,让她松手。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肖雅蓉的母亲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让江姝柠死。
她尖叫一声,松了一只手,拔掉头上的簪子乱挥,划伤了好几个丫鬟。
周珩找准时机,迅速上前,手捏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肖雅蓉母亲吃疼放开了江姝柠,小厮眼疾手快,把她压到了一旁。
江姝柠本就病着,身体虚弱乏力。
又经历这一变故,脸上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苍白虚弱的神色。
鲁国公夫人吓得不轻,搀扶着她的胳膊,催促人去请大夫。
一时间,太子,太子妃,安王,都围了过来。
只有成王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他扫了一眼肖雅蓉的母亲。
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成功,真是一个蠢货!
与其拿簪子防备,还不如直接把簪子扎进江姝柠的脖子。
江姝柠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鲁国公老夫人出殡,没有让请大夫,也没有当场惩罚肖雅蓉的母亲。
“可是……”
鲁国公夫人握着她的手,感受到了她身上偏热的温度。
江姝柠笑了笑,轻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宾客还在呢,您快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样的日子,鲁国公夫人
确实是分身乏术。
她喊了一个丫鬟过来,“带摄政王妃去隔壁院子休息,照顾的仔细点,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是。”
快到院子门口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丫鬟扭头一看,连忙行礼,“小公爷。”
周珩看着江姝柠,话却是对着丫鬟说的,“你先进去罢,我和柠……摄政王妃说两句话。”
丫鬟面露为难之色,没有答应。
她是鲁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深得主子信任,知道的事自然比旁人多些。
表小姐死的那一天,夫人把小公爷叫去了祠堂。
夫人让小公爷当着周家列祖列宗的面发誓,以后只把摄政王妃当朋友,不单独约见,不得动半点其他的心思,明年把婚事给定下,孝期过后就成亲。
那天是小公爷第一次对夫人发怒。
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喜欢会连累她,给她带来灾祸!邺京早已有你们两人的风言风语,不过是顾忌着摄政王和咱们鲁国公府才没有大肆议论,若你依旧我行我素,不但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小公爷没有再反驳一个字,按照夫人的意思下跪发誓。
她记得说到最后
,小公爷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