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姝柠刚带着向锦航回到了宁心阁,管家后脚就到了。
他进来行礼,支吾了两声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站在那里,双手掖在袖子下,看着江姝柠给向锦航上药,一脸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
江姝柠猜到了他的来意。
向锦航不单是男子,还是她青梅竹马的“情郎”。
管家不想他们两人走的太近,怕萧承渊知道后责罚。
但她哪是在乎这些的人,管家不说话,她也全当不知,连问都不带问一句。
向锦航身上多是鞭子留下来的皮外伤,看着可怖了些,但好在没有伤到肺腑。
江姝柠在一旁看着,拿出最好的伤药让梨儿帮他包扎。
梨儿生怕弄疼向锦航,抹药时手都不敢用力。
江姝柠看不下去了,抓着她的手指往下一按。
向锦航咬牙闷哼,额头冒了一层汗。
这一下给梨儿整不会了,手在半空瞎忙活了半天,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敢刺杀摄政王,那就是连死都不怕,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江姝柠看着向锦航苍白的嘴唇嗤了一声,目光移到了梨儿身上,“这药你该什么上就怎么上,要是再像方才那样不敢下手,我
就亲自来。”
梨儿硬着头皮答应。
江姝柠抬了抬下巴,“继续吧。”
梨儿知道她真的说到做到,上药的动作利落了不少。
偶尔会失了力度,下手重了些,她自责不已,用眼神道歉。
向锦航忍着疼,嘴角艰难地挤出一抹淡笑,摇了摇头,示意她无碍。
在江姝柠面无表情,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压制下,两人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上药的过程跟上刑似的,气氛无端的紧迫压抑。
管家好几次都想夺门而出,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江姝柠喊了个丫鬟进来,吩咐道:“你去把偏房收拾一下,哦,对了,炭火就不用点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不怕冷。”
梨儿同情地看了一眼向锦航。
后者苦笑一声。
他这次是彻底把柠儿惹生气了。
丫鬟不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偏房不朝阳,这天不点炭火,晚上会冻的睡不着吧?
江姝柠睨了她一眼,“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了,奴婢这就去。”
杵在那跟木桩子似的管家终于动了,伸手拦住了丫鬟,皱着脸道:“王妃娘娘,这、这于理不合……”
“于情
合就行了。”
江姝柠打了个哈欠,一句话堵的管家哑口无言。
丫鬟趁机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禀告,说是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正好梨儿也给向锦航包扎好了伤口,两人搭了把手,扶着向锦航去休息。
管家在后面一路目送,为难的都快哭出来了。
王妃娘娘不但放出了这个男人,还让他住下。
要是殿下回来知道了此事……
管家细思极恐,不敢再往下想。
江姝柠看他还不走,挑了下眉梢:“你也要留宿?”
“……”
管家叹了声气,灰头土脸地走了。
殿下啊殿下,您娶的王妃还是等您回来自己管吧。
晚膳一直温着,但江姝柠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垫垫肚子。
正准备去洗漱的时候,梨儿关门走了进来,小声道:“小姐,表小爷有话想和您说。”
江姝柠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没燃炭火的屋子确实冷,她连坐都不想坐,催促着向锦航有话快说。
说实话,向锦航觉得自己挺丢脸的。
当初是他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地去刺杀萧承渊。
结果绕了这么大一圈,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还是失败了。
萧承渊原本是打算把他关在地牢里折磨的,后来把他送到栖云院,让里面的姑娘好好“招待”他,无非是想侮辱他,毁了他的清誉,让他自惭形秽,无言面对江姝柠。
那群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却一个比一个如狼似虎。
给他抹药时手一点也不老实,几乎把他身上都摸遍了。
要不是江姝柠找到那里救了他,等再过几日,他怕是……
向锦航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在嘴边辗转许久,最终化为一句:“柠儿,这次多谢。”
江姝柠心里有气,可是该说的,该劝的她之前都已经尽力了。
她问心无愧!
江姝柠闭了下眼,吐了一口浊气。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表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日后你若想再对萧承渊动手也不必和我说,好自为之便是。”
向锦航坐直身体,张了张嘴,江姝柠扯了扯唇角,抢在他前面开口。
“你是不是又要骂我是白眼狼?不过这都无所谓,你也知道我不在意这些,我只要证据,能千真万确证明萧承渊是构陷向家罪人的证据,在你拿不出说服我的人证物证前,我不会对他下手,
也不会去阻碍你的行动。”
既然他们彼此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