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江姝柠回门的日子,也是萧承渊动身前往益州赈.灾的日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梨儿推门进来。
“小姐,奴婢奉王爷之命喊您起床。”
言下之意,我也不想,但有人逼我,您别对我发火。
江姝柠装死,不吭声。
梨儿也挺绝的,直接拉着她的手臂,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江姝柠咬牙切齿:“梨儿,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梨儿嘿嘿一笑,撒娇向她求饶。
洗漱更衣后,起床气未散的江姝柠带着满身怒火,杀去了萧承渊的院子。
她一脚踹开房门,骂骂咧咧地往里走。
“萧承渊,你个天杀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上了年纪,少眠少觉,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要——”
江姝柠的声音戛然而止。
寝屋空无一人,床上被褥也叠的整整齐齐。
她扭头问身后跟进来的风叶,“你家殿下人呢?”
风叶感受到她的火气,后退了一步,点头哈腰,卑微至极。
“回王妃娘娘的话,殿下正在书房招待贵客。”
“哪门子的贵客这么早就上门了?”
江姝柠不信,冷呵一声,转身往外走。
风叶拦住了她,苦哈哈道:“王妃娘娘,属下哪
敢骗你啊,那人也是刚到邺京,一盏茶前属下才把他接到王府,一会儿殿下会让您见他的。”
“这么说还是个熟人?”
“王爷熟,您不熟。”
“……”
江姝柠磨了磨牙,“他忙着招待客人喊我过来干什么?!”
“殿下想让您帮他收拾行囊。”
风叶说的小心翼翼,在江姝柠发飙前又补充了一句:“五十两银子!您不用动手,只用坐在一旁动动嘴,指挥属下就行。”
江姝柠憋了半天,骂了句:“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说实话,风叶也不理解萧承渊此举意欲何为。
但为了完成任务,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往门口瞅了一眼,小声附和:“属下觉得王妃娘娘此话甚是有理。”
江姝柠笑了,抬了抬下巴,“银子呢?”
“在这!”
桌子上有一个钱袋,里面是萧承渊提前准备好的银子。
风叶倒出来,让她亲自过目。
江姝柠想了想,拿起一锭丢到了他怀里,往软榻上一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在这儿眯一会儿,你看事儿收拾吧,他要是问了,你就说都是我指挥整理的。”
风叶看着手里的银子懵了。
还能这样?
之前萧承渊外出公干,
东西都是风叶和风树收拾的。
但因为这次出去的时间久,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风叶动作再麻利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好。
江姝柠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梨儿给她搭了个毯子,过去帮风叶的忙。
风叶抽空看了她一眼,呲着两排大白牙笑的高兴。
“多谢梨儿!”
梨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下了头,叠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快。
风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纳闷梨儿怎么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风叶掂着箱笼凑过去,把床榻上叠好地衣裳放进去,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接梨儿递给他的。
两人很有默契,一人整理一人放置。
最后一件衣裳收拾好后,梨儿抻平床褥上留下的褶皱。
风叶抱着箱笼,鬼使神差地站在旁边看着。
梨儿以为他早就走了,转身时也没注意旁边有没有人,头撞上了他身前的箱笼。
箱笼是竹条编的,很硬。
梨儿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几道红印子。
“你,你没事吧。”
风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把箱笼随地一放,双手捧起梨儿的脸,对着她额头吹了吹。
梨儿怔住了,回神后脸色爆红。
她眼神闪躲地推开风叶,想要离开这
个让人呼吸都不顺畅的地方。
也不知是老天爷故意捉弄人,梨儿逃跑时慌不择路,没注意
她被绊了一下,身体骤然失去重心,头朝下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风叶手臂勾住她的腰,把人用力往怀里一带。
他没把握好力度,梨儿撞到了他坚如石板的胸膛,当即眼冒金星,眼泪从眼眶里飙出。
风叶感觉到胸前地湿意,慌忙往后退了两步。
在看到梨儿的脸时,吓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你的鼻子——”
梨儿下意识地去摸,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血!
鼻梁骨疼的不敢去碰。
她的鼻子该不会是塌了吧……
梨儿的眼泪哗哗地往下落,风叶不知从哪找出了帕子,手忙脚乱地安慰。
“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吧,你可以把我的鼻子打出血,我保证不哭。”
梨儿更气了。
你不哭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狠狠地踩了风叶一脚,捂着鼻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