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静静地躺在里面,面容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与老夫人相处的画面走马灯般闪现在脑海……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周珩从怀里摸出了一方帕子,脚刚迈出去,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萧承渊用指腹抹去江姝柠眼角的泪,从轻柔的动作中不难看出他的疼惜。
他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侧,给她身体一个依靠。
看见周珩眼底的落寞心疼,肖雅容嫉妒的红了眼睛,像得了红眼病似的,讥讽道:“下毒害死了祖母,现在又在这装无辜,惺惺作态!”
周珩倏然扭头,眼含警告地瞪着她,“你给我闭嘴!”
又是这样!
只要她说一句江姝柠的不对,他就会生气发火。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大夫都说了老不死是中毒而亡,毒就藏在江姝柠给的药丸里,铁证如山,连鲁国公都深信不疑,为什么他还是护着江姝柠?!
肖雅蓉心里极为不忿,但触及到萧承渊凌厉的视线,她缩了缩脖子,气焰顿时灭了一大半,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说错!”
江姝柠恍然大悟。
怪不得方才鲁国
公会和她那样说话。
她看向鲁国公夫人,“可以找个地方坐下谈谈吗?”
事情还是都弄清楚,说明白的好,她没有当背锅侠的爱好。
鲁国公夫人找她来正有此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两人去了偏厅。
肖雅蓉走在了最末尾,直到与前面几人拉开距离,她拉着丫鬟走到角落,低声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你确定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杨柳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大夫那里奴婢都打点好了,他会咬死江姝柠给老夫人的药丸有问题,老夫人又确实是中毒身亡,江姝柠这次无论如何都洗不清自己的嫌疑,按照律法,她会被处以绞刑。”
肖雅蓉放心了,当即给她画了一个大饼。
“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哥,此事办成,我就让他收了你为妾室如何?”
杨柳震的瞪大了眼睛,回过神后羞红了脸,低着头激动道谢。
鲁国公老夫人去世前,鼻子和嘴巴里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大夫检查后说是中了一种叫落石回的毒。
这种毒和寻常所见之毒不同,它多了一粒药引。
药粉算不上毒,所以服用后身体不会有任何反应,只有服下
药引才会使人毒发。
而江姝柠给老夫人留下的养身药丸里恰好掺了药粉。
大夫推算出了老夫人服下药引的日子,那一日正好江姝柠来给老夫人检查。
如此一来,一切都对上了。
“噗嗤——”
江姝柠听完,没有半点害怕慌张,坐姿放松闲适,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老夫人为人宽容善良,和蔼有趣,很难得罪人。
所以凶手下毒的真正目的是她!
这么低级的栽赃陷害,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揉圆搓扁,没有一点脾气的面团吗?!
江姝柠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地落下,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胸中怒火噼里啪啦地炸裂,气的她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有事冲着她来,可以。
但凶手千不该万不该动老夫人的命!
江姝柠闭上眼睛,压抑了眼里情绪,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干涩。
“药丸在哪?”
瞧她面无表情,镇定从容的模样,大夫说话也没方才那么有气势和底气了,目光闪烁着避开她的视线,如实回答。
“药丸作为害死老夫人的唯一物证,一直是由夫人保管的。”
江姝柠看向鲁国公夫人,客气询问:“我能
否看一眼?”
鲁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让丫鬟去拿。
等待的过程中,江姝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之人的神色。
萧承渊看出她的目的,一脸嫌弃。
他皱了皱眉,倾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怎么和本王在一起这么久,你这脖子上顶的东西怎么还是这么笨?!”
凶手是谁呼之欲出,这还用想?
明显是哪个一直针对她,往她身上泼脏水的肖雅蓉!
江姝柠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这只是她的猜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您大权在握,身份尊贵,行事粗鲁些没关系,但我不一样,我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我喜欢以证服人,让每一个算计陷害我的人死得瞑目,懂?”
萧承渊:“……”
丫鬟从外面进来,把药丸递给江姝柠。
她倒出一粒闻了闻,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里面的药丸被人给换了,我给老夫人的是养身药丸,是我自己配制的,里面有许多名贵的草药,而这个药丸就是普通的滋补药丸,用料一般,根本没有滋补的功效,药铺里五文银子一瓶。”
肖雅蓉突然站起身,江姝柠抢在她前面开口,“我记得之前给
老夫人药时,夫人也在旁边?”
鲁国公夫人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
“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