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莹脸色惊变,“你把话说清楚,大小姐怎么会失踪?!”
“路上被人劫走了,现在下落不明,阁主正在亲自带人寻找。”
初五说完,俯首作揖,对萧承渊道歉,“私自带走大小姐是我们不对,但事出有因,日后我们阁主会亲自与殿下解释,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大小姐,所以阁主派我来问殿下,殿下可有什么仇家?”
萧承渊俊脸紧绷,眼里萦绕着阴冷杀意,的手指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
抢了他的王妃就算了,居然还把人给弄丢了。
克制压抑的杀戮蠢蠢欲动,濒临爆发边缘。
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闭了下眼睛,咬牙吩咐风叶:“把王府所有的暗卫都派出去,找不到人就挨家挨户地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到江姝柠!”
“还有城门口,出城人员,车辆严密盘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
人都走后,萧承渊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灌了一杯凉水,抹了把脸,逼自己冷静下来。
邺京地方不小,人口密集,若有心藏一个人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若对方已经带江姝柠出了城……
萧承渊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
身上冒着冰寒之气,垂着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为皇帝手中一把锋利剑,他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
但他并不认为那些丧家之犬有胆子敢绑走江姝柠。
按照初五所说,江姝柠已经失踪快半个时辰了。
他没有收到对方的来信,说明对方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要挟他……那只能是为了江姝柠这个人!
不等萧承渊理清头绪,有人在外叩了叩屋门。
“殿下,王妃娘娘都娶进门了,您还怕她跑了不成,您要是再不出去,前院等着您敬酒的宾客就要闹翻天了。”
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管家乐呵呵的,还揶揄了两句。
都知道殿下今日成亲心情好,都放开了热闹。
若是在平日,谁敢让自家殿下敬酒?
殿下不把他的头拧下来当酒壶都是他老祖宗在地下的人脉硬!
管家搓着手,暗自腹诽。
这时,屋门开了。
萧承渊从里面走了出来,眉宇间的得意春色消失的彻彻底底,整个人像是刚从寒冬腊月里的湖水里出来,身上的气息比这刺骨的寒风还冷。
管家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踌躇着,也不知从何问起。
难不成王妃和殿下吵架
了?
萧承渊的话打消了他的胡思乱想,“王妃休息了,让下人好好在门口守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小姐这么快就睡着了?”
方才被萧承渊故意支走的梨儿回来了,低头看着托盘上的饭菜,小声嘀咕,“小姐饿着肚子睡觉起来会不舒服,要不喊醒她,让她吃点再睡?”
萧承渊听见了这句话,掉头回来,语气暗含深意,“你要是真为你家小姐好,就在这里好好守着门,哪里也不要去。”
梨儿的小脑袋瓜只能察觉到这话怪怪的,但更深的她就悟不出来了。
但没关系,摄政王殿下不会害她家小姐,她听从命令就是。
梨儿托人把饭菜送回厨房,两手插到袖子里,跟门神似地守着。
还有两个王府的丫鬟和她一起。
都是好相处的性子,三言两语便交上了朋友,围成圈闲聊。
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梨儿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丫鬟就被点了睡穴,趴在了她的肩上。
梨儿伸长脖子,从夹缝中一瞧。
傻眼了。
“小公爷,您这是准备干嘛?!”
这里是王府后院,不许外男进入,周珩是闯进来的。
他焦急地催促梨儿进去喊江姝柠,“我祖母快不行了,你让她跟我走一趟!”
“啊?哦哦。”
梨儿把那两个丫鬟放下,推门时想到了什么,为难道:“可殿下交代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小姐。”
殿下专门交代了这一句,一定有他的用意。
人命关天的大事,周珩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抬脚踹开了门。
“江姝柠,你——”
布置喜庆的婚房空无一人,床榻上没有一丝褶皱,显然是没人躺过。
周珩扭头,问跟进来的梨儿,“你家小姐呢?”
“奴婢也不知道……”
想起萧承渊的话,梨儿恍然大悟。
小姐一定是出事了!
她拎起裙摆,急匆匆地往前院跑。
宴席差不多到了尾声,萧承渊醉眼朦胧,脚下踉跄了一下,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管家扶住了他,笑眯眯地打着圆场,“诸位,我家殿下不胜酒力,先行一步回屋醒酒,各位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最后希望各位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宾客关心了两句,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
转过拐角,萧承渊推开管家,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管家:“…
…”
殿下居然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