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江姝柠半字都不信。
据梨儿所说,周芷柔身上也有痕迹,怎么可能只拉了一下手腕。
怕是他为了逃脱罪责,故意撒的谎!
高阳见江姝柠把他的手掌翻过来,刀子在上面比划,似要准备下手。
他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拼了命地解释:“小姑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可以用周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真的——啊!”
杀猪般的惨叫划破天空,惊的树上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飞走。
江姝柠下手稳准狠,用银针封了穴位止血后直接挑断了高阳的手筋。
她对周珩道:“来,换下一只手。”
高阳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听见这句话连疼都忘记了,红着眼死盯着江姝柠。
“你敢这样对我,我爹一定不会饶了你!”他放完狠话,梗着脖子冲门口大喊,“来人啊,快来人,爹,娘,有人要杀我——”
周珩和江姝柠两人对视一眼,耸了耸下肩,半点没在怕的,连想捂他嘴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既然敢上门教训人,就没打算阴着来。
周珩扯过他另一只手,江姝柠唇角微勾,刀尖抵着要下手的位置,好奇道:“周公子,你说是救你的人来的
快还是我的刀快?”
她明明是笑着的,但高阳却仿佛看到了炼狱里爬上来的,专门索人性命的恶鬼。
他不断地吞咽着唾沫,裤裆突然一热。
冲鼻的尿骚味迅速弥漫开来。
周珩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视线往下一瞥。
短暂的不可思议后,他乐了,“没想到平日威风凛凛的周公子也会被吓得尿裤,稀奇!”
高阳被他话里的鄙夷嘲讽刺的抬不起头,把脸埋起来,整个人羞愤欲死。
他咬着牙,眼底燃着疯狂的恨意,“周珩,这笔账我记下了,若你有一日落到了我手里,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呦,小爷我好怕啊。”
周珩笑嘻嘻地说完,嘴角弧度顿时收敛。
他拿过江姝柠手里的刀,转了个圈后笔直地向下扎去。
刀尖穿过高阳的掌心,没入了软榻扶手。
高阳惨叫一声吼昏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被人踹开,工部员外郎夫人带着下人冲了进来。
……
萧承渊难得晌午有空闲的时辰,可以回府上吃顿饭。
他看着满满的一大桌子菜,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风叶正打算帮忙盛汤,见状眼睛
一转,嬉皮笑脸道:“殿下,这么多菜您自己一个人吃怪冷清的,这个时辰江小姐应该还没有用膳,不如属下去隔壁把人给您请来?”
萧承渊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刚想点头,又想到什么,无奈叹气。
“还是把饭菜端过去罢。”
那女人太懒了,喊了也是白喊,还不如他自己过去。
江姝柠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萧承渊皱了皱眉,让风叶出去找个丫鬟问问,看看人去哪了。
就在这时,周芷柔带着梨儿走了进来。
看见屋子里坐着的男人,她怔了一下,连忙屈膝行礼。
萧承渊说了句免礼,然后视线落到了梨儿身上,“你家小姐呢?”
梨儿如实回禀:“小姐和小公爷一起去了工部员外郎府,说是要给高公子赔礼道歉。”
江姝柠什么性子萧承渊是摸的透透的。
她说“赔礼道歉”,那必是得反着来。
但他不记得江姝柠和高阳有什么过节……
萧承渊问梨儿究竟发生何事了,梨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周芷柔就上前一步,拎起裙摆跪了下去。
“殿下,都是臣女不好,连累了江姐姐……”
说到赌坊受辱,跳河自尽的时候,眼里的泪
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她本以为,萧承渊会关切两句。
结果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大步离开。
周芷柔还从未见过萧承渊这般紧张的模样,讷讷道:“殿下他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怕小姐受欺负,去找小姐了!”
梨儿回答的不假思索。
萧承渊到工部员外郎府的时候,府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大夫来看过了,高阳双手筋脉全断,别说提笔入仕了,就连正常的吃喝拉撒都得有人近身服侍。
工部员外郎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她气怒地失去了理智,命令下人把周珩和江姝柠抓下。
周珩苦练了这么久的武功,虽算不上大成,但对付几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下人轻轻松松。
江姝柠心安理得地躲在他身后,“周珩,你加油啊,诶,小心右边!”
没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下人全倒了,躺在地上哀嚎。
工部员外郎夫人面容扭曲,尖声大喊,“把府上的护卫都给我找来,今日我定要废了他们两人的手,给我儿报仇!”
管家匆匆赶来,低声劝告:“夫人,小公爷毕竟是鲁国公的儿子,还有皇
上撑腰……老奴已经派人给